念及此,何漓不禁兀自笑出聲。
他這一笑,卻是把趙峰和向千這幾個糙老爺們看傻眼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他們向來瀟灑不羈的漓哥竟然對著一根冰棒兒傻笑連連,詭異,實在是太詭異了。
“漓哥,冰冰棒化了。”向千忍不住提醒。
何漓回過神來,“咔嚓”咬下一大口,勾唇笑道:“又冷又甜。”
眾人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何漓自從承認喜歡喬流火之後,便與他們廝混在一起的時間變少了。
他總是窩在教室裡,找喬流火各種麻煩。
“喂,你今天的馬尾梳歪了,應該往右再挪兩厘米。”
“你握筆姿勢不對,要不要我教你?”
“哎,背文言文不能這樣一大段一大段地背,記不住。”
“你第五題這樣解太複雜了,我有更簡單的方法,你想不想知道?”
“”
向千從前上學只用帶筆紙,最近他又多帶了一樣多西,棉花球。
現在不論是課間休息,還是自習時間,何漓都轉過頭去同喬流火講話,準確來說,是單方面搭訕。吵得向千不勝其煩。
他連晚上做夢都夢見,自己和一隻蒼蠅成了同桌,整天就是嗡嗡嗡。
醒來嚇出一身冷汗。
如果說這樣的日子持續幾天倒也罷了,偏偏何漓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硬生生厚著臉皮跟後座搭訕了幾個月。
向千兩隻手握住何漓的纖細的脖子,量了量,又瞅了瞅:“挺正常的啊。”
“你幹嘛?”何漓推開他。
“我在檢查你的脖子,是不是向後長的,要不然怎麼總轉過頭去看後面。”
何漓噎住,一時之間找不出合適的話反擊。
倒是喬流火,噗嗤笑了兩聲。
等何漓聞聲回過頭去,她又斂去笑意開始安靜寫作業。
何漓用手肘杵了向千一下:“你小子行啊,還挺有幽默感。”
然後便又去觀賞喬流火寫作業,順便再叨叨幾句。
向千搖搖頭,將早就備好的大顆棉花球塞進耳朵,瞬間與世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