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賊一臉兇狠,他從未被這般挫敗,一招便將他彈開數米,若是真的對陣,那還不是三兩招將自己打敗。他必須設法,用些特殊手段取勝。
燕雲逸握著秋水劍柄的手,不由痙攣,方才已是使了自己八成功力。那馬賊卻只是彈開了數米而已,沒有受到內傷。難道是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體內的真氣尚在流竄,凝聚不到一起,以至於發揮不到極限。
上官亦在臺下關心不已,那馬賊擅長刀法,快狠絕,燕世子擅長劍,輕快準,兩者皆是由速度為前提,而速度的淩厲又要消耗不少體力,方才燕世子以一己只力打敗數十勇士。若是在平時他尚且能應對,只是前些日子身子受到重創,尚未痊癒,這會怕是已吃不消。
馬賊再次發動攻勢,先是右刀向上甩起,虛劈一刀,這下出示了他的真功夫。一股淩厲的刀鋒將燕雲逸的衣袍捲起,呼呼作響,仿若仙人臨世。燕雲逸不緊不慢,秋水攻上馬賊,纏指繞柔,纏繞住他的刀。馬賊目眥欲裂,怎麼也沒料到燕雲逸的劍竟如此柔軟,迫使他的刀不得動彈。
燕雲逸漂浮在半空中,正欲發力,只要這將馬賊的刀甩開,他失去了兵器,便不能同自己比試。正欲發力,晌午的日頭異常的毒辣,他不由揚起頭,被日光照是直睜不開眼,手上也頓時軟綿無力。
一個恍惚,便覺得左臂一沉,馬賊已給了他一掌,這一掌,出其不意,陰狠至極。燕雲逸正欲低頭躲過,只覺得雙目不明,眼前晦暗,身形搖晃。馬賊瞅準了時機,從懷中掏出一把淬了毒汁的匕首,再次攻上演雲逸。燕雲逸雖眼睛不明,但他耳聰,發覺殺機,猝然雙掌合攏,猛劈馬賊雙頰,這一下輕松避開匕首,無論馬賊如何收招都避免不了他折一掌。心下一狠,雙手倏忽的飛出,快如閃電,十指分別插入馬賊的左手和右掌,隨即向後躍開,晶瑩如玉的手指,赫然布滿血珠。
馬賊哀嚎一聲倒在地上,匕首也骨碌碌滾落。勝負已定。
上官飛身到高臺,一腳踩在馬賊身上。”執事官,此人舞弊,竟行兇殺人,我兄弟險些遇難!還望執事官嚴懲!“他雖極恨馬賊,想著為十娘和村民報仇雪恨,但理智尚存,若是自己草草殺死他們,無異於同馬賊們一樣,不明不白的了結他人性命。
況且方才燕世子收了劍,便是想著留下馬賊接受律法的裁決。
上官不由對燕雲逸再次升起欽佩,再看向燕雲逸,他白袍上盡染血痕,徒添昳麗,雙目無神的站在一旁絲毫沒有勝利的喜悅,仿若目空一物,喃喃自語般。”上官,我似乎失明瞭……“
上官聽聞,身形一顫。失明……
也是方才燕世子,怎麼會恍惚,被馬賊偷襲,果然他的身子還是疲憊到了極限。上官尚未搭話,只見燕雲逸身形直往下倒。
“燕世子……”上官大聲疾呼。
燕雲逸只覺得身子有千斤重,眼皮沉重的睜不開,他太累了實在是太累,十年養育一人,還要親自扶持他登上王位,聖人不仁,那年年少,一語成讖。
他生來便是背負著沉重的枷鎖,有那麼一人自己要守他、護他、直等他登上王座,自己再功成身退,可是現在他已經太累,累到睜不開眼眸,不想再管這凡塵中的爭鬥權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