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哪裡經得起折磨,不住的叩首,鼻涕眼淚一大把,口中求饒。“大爺您饒命,小的方才有眼不識泰山。這救治方法有是有,只是尋常百姓,即便是知曉此道,也是無濟於事!”老大夫頭上的冷汗直冒,生怕說錯話,自己便會被處死。
日後晚間的問診,即便是加銀兩也來不得,一個不小心便是喪命的差使。
“想什麼呢老東西,快點說下去!”虞清遠一巴掌拍過去,老大夫腦袋直嗡嗡作響。雙腿直打顫。“這唯一的辦法便是尋到冰雪之蓮,乃是蘭陵聖物,相傳五十年開一次花,結一次果。若用它熬製成湯藥,便能使小公子的灼症根除!”
燕雲逸掰開虞清遠的手臂,注視著看大夫。“如此說來,便只有回蘭陵尋?一來一回數月有餘,敏兒性命怕是早就不保!大夫你可有別的辦法!比法行不通。”燕雲逸方升起來的丁點希望,便又被瞬間澆滅。
他到最後雖與雪冉決裂,但他深知雪冉於他之心,他實則承受不起。但若是自己有求與他,此事情又是關乎齊敏性命之虞,必是義無反顧。
只是他們隔著茫茫大漠,遠水解不了近渴!
只聽那看大夫沉悶的聲音“這冰蓮並非一定要到蘭陵才有,毗鄰的蘭陵為與我樓蘭,世代交好,便贈送了一朵與陛下,陛下尤為寵愛靈王子,現如今已在靈王子寢宮!雪蓮尤為寶貴,是不肯輕易示人的。”老大夫擦拭一腦袋汗水,但願能逃過一劫。
“這可如何是好?那是王室密寶,怎會輕易得到。再說我臨照與樓蘭時常交戰,邦交一向不和,若是貿然暴露身份,怕是引火燒身!”燕雲逸道。
虞清遠挑眉,望著跳躍的燭火,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這還不簡單,潛入那什麼靈王子寢宮不就好了嗎?明的不行便暗著來!”
上官不由自主的點頭附和,雖有些冒失,但未嘗不是可行,現如今他們山窮水盡,也顧不得什麼道義。
燕雲逸卻猶豫不決,他不禁想到早間同他交手的侍衛長,那侍衛長為金靈倚重,為其身邊的一員猛將,實力不容小覷,若是貿然夜探楓藍殿,侍衛長必為一大隱患!
“這事還需從長計議,我擔心那侍衛長難纏,況且樓蘭王宮戒備森嚴,一旦被捕獲,縱使我們滿身是嘴也說不清,為何夜闖王宮。”燕雲逸尚留有一絲理智之弦,不至於被徹底沖昏頭腦。那沖動的二人也心照不宣的點頭。
老大夫眼見塵埃落定,不由訕訕道:“如此老夫就先行告退,還望小公子早日康複。”老大夫後背汗涔涔的,多待在此處一刻便如在煉獄一般,這四人顯然身份非比尋常,謀權者往往藏著諸多秘密,若是讓旁人聽到那些秘密便也是離死期不遠了。
“慢著大夫辛苦了這是一百兩問診費,還望大夫不嫌棄收下,也好今日之事壓壓驚。”上官遞給大夫一張銀票。大夫哪裡敢接,只和恨不得早些離這個是非之地,保全了小命的好。“大人人言重了,問診費便不用了能給大人看病便是小民三生修來的福分。大人您留著自己消遣……消遣……”
燕雲逸給齊敏掖被角的手,猛然頓住,冷聲道:“老大夫走不得,他知道的太多,若是走漏了風聲,樓蘭王定是不容我們。”
老大夫剛剛邁出門檻的腳,轉眼間又被上官拎小雞般推搡在燕雲逸跟前。
“大人啊,我看你長相不凡,翩然遺世,定然菩薩心腸,我這上有老下有小,還望大人留我一命。我定嚴守口風,絕不將大人的身份洩露出半句。”老大夫不住的磕頭,求饒,希望以此感化這看似溫和恭良的公子。燕雲逸摸到腰側的軟劍,眸色陰冷,仿若吐著信子的眼睛蛇。“要怪就怪你診治的人是未來臨照之王,敏兒的儲君之位,是不允許有絲毫隱患的!”冰冷至極的語氣,不帶一絲溫度。
手起,刀落,屏風上的鳳凰翎毛,被淋上鮮血,鮮血淋漓,而與之糾纏在一起的龍,卻是刺眼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