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逸額間發絲飛揚,清麗如梅花,嘴角始終蕩漾著淡淡的笑意,直勾人心。魏無遂情不自禁,伸手撥弄他的發絲,手指不覺撫過一層上好的錦緞,將其纏致耳後。
燕雲逸回以微笑,猶如幽蘭,在半空中徐徐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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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照王城來鳳宮
“可惡,這個洪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二再而三的刺殺失敗,竟然讓齊敏那個孽障公然入了燕陰王城。”楚萱怒不可遏,直將桌岸上的書簡和擺設散落一地。
齊騰揣著袖口,坐在交椅上睡意正酣。被這動靜嚇得猛然起身,驚恐萬狀。“怎麼了?”
楚萱鳳眸冷冷掃過,嚇得他一個機靈徹,底清醒了起來。
“王上,齊敏那個小孽障回來了,您現在還想高枕無憂?”楚萱鳳眸微張,面上醞釀著怒氣。
“齊敏?他不是早就在雲麋山墜山崖身亡了嗎?這會功夫怎麼會冒出來?”齊騰搖晃著腦袋,不覺睏意再次襲來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蔫蔫的扶在太師椅上。
楚萱眼見自家兒子一副,慵懶頹廢之態,怒拍桌案。“騰兒,你整日同桑柔那妖精私混在一起,混沌度日。你可知齊敏一回來,你這王位便岌岌可危!”齊騰木著腦袋,擠吧著眼睛。“母後好端端的怎麼又遷怒但桑柔身上?這齊敏回來便回來了,一個喪家之犬我還怕他不成!安排他住王城最差的宮苑,把他當做奴役使喚。母親你別忘了如今這臨照可是咱們得天下,我看您就是杞人憂天!”
齊騰抱著手臂,趕忙轉移話題,他整日在宮中百無聊賴,好不容易得了個桑柔說的話處處妥帖。不料卻惹得楚萱極其厭惡,好在來了個齊敏可將楚萱的目光暫時轉移。
楚萱卻是冷哼一聲“愚蠢至極!你可知這十多年來哀家費盡心思想要將他不動聲色的除掉。他身邊有的是能人,數次化險為夷。你竟然還想將其引狼入室?你可知先王在世時,還留有另一份遺詔。遺詔的內容很可能是與齊敏有關,我們不得不防。”數十年間,她不斷威脅齊陽,軟硬兼施,將齊陽逼迫至絕路。齊陽卻是油鹽不進,死咬著牙關,嚴守密詔的秘密。她好不容易才維持住她的紅裝年代,絕不允許有人搶奪她的權利。”
齊騰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面上無光不由看向自己的舅舅楚然。沖著楚然擠眉弄眼,希望能幫其脫困。楚然面部抽搐,不由攥緊白公子給他的錦書,抖索著雙唇。“其實王上所言也不無道理,這公子敏回朝已傳遍燕陰,甚至是說整個臨照。就連三國也有不少細作打探。臣知太後眼中容不下沙子,那公子敏本已卑賤如螻蟻,只是在宮外居住難免會傳到他國耳朵中,落人口實。讓他國君主認為我臨照國君心胸狹隘,連落魄的王弟難容,成為他國笑柄。太後不妨將公子敏接回宮中,若是眼見心反感,打發至一處偏僻的院落,任由其自生自滅。”
齊騰暗自朝自家舅舅豎起大拇指,果不負勝望。自家舅舅一向嘴笨,這會巧舌如簧,卻讓人刮目相看。
楚萱冷哼一聲。“我以為你整日就知流連花街柳巷,這會還算有些腦子。只是齊敏入宮便免不了入王室宗祠,一旦入了宗祠就要封官加爵,分封土地,稱侯。我這半輩子步步為營,與齊敏母子相鬥,眼看就要將他們斬草除根。可是他們就像是除不盡的野草,死灰複燃!”
“太後不用擔心,這公子敏歸朝說是公子敏便是真的是嗎?太後可假意使其歸宮,至於這公子敏的真實與否總不能他們一面之詞?”
“妙,哀家怎沒有想到這條計謀?公子敏十年前便已下落不明,更是有人目睹跌落懸崖,單憑他一人之力還想與我抗衡。十年前淪落為喪家之犬,十年後照樣如此!”楚萱面色恨戾,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將齊敏母子剝皮抽筋,最好徹底瞭解。
“那兒臣便預祝母親和舅父早日將齊敏這個心腹大患去除!”齊騰見母後終不將目光放置在他身上,大喜過望,拱手朝賀。這下他就可以和他的柔兒整日相守在一起,耳鬢廝磨,不用終日太後陰沉著一張臉,自己亦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