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遠卻是是與他拉開距離,輕蔑的哼了一聲。“趙大人何苦自欺欺人,這村子破落至此你身為父母官卻吃的肥頭大耳,滿腦肥腸,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嗎?”
虞清遠早就窩著一肚子火,非要將這一切弄個明白不可。齊敏眼角微抬,眸中閃過一陣戾氣。翻手用劍柄抵住趙大人脖頸。“還不說老實話?這村子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究竟還有什麼隱瞞著我們?還有你可曾見過一著白衫的俊逸公子?是不是你派遣的人暗算我們?”
趙大人嚇的六神無主,抖若篩糠,口中不斷哀求。“兩位壯士,真是天大的冤枉啊,下官一心想要村子繁榮,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私吞官銀。這村子破敗,慘淡景況,已不是一兩日,下官也是無能為力。至於小哥口中的白衫公子,卻不曾得見。”
“罷了,看來此事卻是蹊蹺!”齊敏收回劍柄,折騰的半夜,依舊是毫無眉目。“記得日後萬萬不可貪汙受賄,我回到臨照自會上表朝廷,派遣能人來管轄村莊。”說罷齊敏朝著虞清遠使得一個眼神,趙大人龐大的身子,直直倒在桌案上。虞清遠尤是不解。“敏兒你這是作甚?這老匹夫分明有什麼瞞著我們,根本不肯說出實情,你怎還輕易相信了他!”
齊敏示意他走了出去。“稍安勿躁,我這是引蛇出洞,一個人最害怕的是什麼?最好怕的事自己的秘密被知道。若他知道自己的秘密一旦受到威脅,必然會轉移秘密。”
“你是說燕世子同趙大人脫不了幹系?而且很有可能這村子破敗如此,令有隱情?”虞清遠恍然大悟,不知不覺,齊敏已不再是少時那個任人欺淩的小鬼。再這些年不斷的飄零中,已成為一個堅韌剛毅的男人——
“恩,蛇就快出洞了,我們靜觀其變……”說罷,便同虞清遠再次隱匿在黑暗中。
臨照王城
月色皎潔,星空疏朗,楚萱正站在水榭高臺之上,凝望著墨色的黑夜。一隻信鴿撲稜著翅膀停在矮桌前,楚萱只是淡淡的掃視了一眼信鴿,未置一言。
衛蘭緩步上前,伸出一雙柔膩近乎無骨的手,將信鴿捉起,熟練的摸索到它腳上綁的帛錦。恭敬的遞給楚萱,楚萱鳳眸輕揚,神色凝重的開啟帛錦。
衛蘭始終小心翼翼的侍奉在她身側,低眉垂目。
只聽到石桌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茶盞骨碌碌滾落一地。
“這個洪三就知道推脫,此次在翡翠城仍舊未能將齊敏他們置死,真是無用至極!”楚萱看到書信的內容不禁怒火中燒,一個本該十年前就死的人,如今卻還安然無恙,並且很快就要回到臨照,屆時她和騰兒的位置岌岌可危。這讓她坐立難安,她同齊敏已是宿敵。
更何況命洪三打探遺詔的下落,十年間依舊沒有任何眉目,遺詔著實就像她的一塊心病,揮之不去。
衛蘭跪倒在地,拾起散落的奏摺一類,一面勸說道:“太後息怒,想必洪大人是有難處,這十年間為太後之命是從。相信事情總是會有解決之法,太後鳳體重要,切莫動氣的好。”他聲音輕緩,仿若撥弄琴絃,悅耳動聽。楚萱看到玉般的衛蘭,說的話處處熨燙妥帖,心中的怒火,頓時消散了大半。
“也罷,齊敏身邊有燕雲逸那等世間一等一的公子護著,洪三想必也是費盡不少心思。只是此事已是火燒眉毛,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瑤盡快將齊敏他們根除,這樣玩的騰兒才能穩座江山!”楚萱露出貪婪的目光,她此生爭了一輩子,要的也不過是能擁有這天下!
衛蘭卻是愁眉不贊,想要說什麼,最終卻怎麼也沒說出口——
楚萱拍手三下,屏風後走出一偉岸的男子穿著一身青衣,蓄著短須,手中拿著一把彎刀,恭敬的朝楚萱施禮。楚萱沖著他罷手。“衛官,你且去幫洪三,並且時刻監督洪三,我已對他快要喪失耐心……”
喚作衛官的男子微微頷首,望了一眼衛蘭,慢慢軒榭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