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敏始終冷著一張臉佇立在一旁,將藍衷的每一個動作都收入眼底,靜默不言,暗自在思襯著什麼。“這好端端怎生這般大的脾氣,藍衷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招惹到你了?你不妨說說,我改還不成嗎?”虞清遠扯著他的袖口不住的追問。
我說過你們來此本就是一個錯誤,此事就當夢一場吧!”藍衷依舊是生冷板著一張臉,彷彿像是一座冰山,難以逾越。虞清遠眼眸不由暗淡了下來,卻遲遲不願松開藍衷的袖口。
齊敏出聲道:“既主人不欲留下我們,我們也不好強人所難,畢竟是我們驚擾了先人。”說著朝藍衷施禮,便牽著虞清遠的手腕。黎淙始終旁觀,也不插話,徑直跟上齊敏。
倒是虞清遠,瀲灩的桃花眸中映現藍衣美人的倩影。“藍衷……你說你好端端的……”到嘴角的話又被嚥到肚中,最終不了了之。
樓蘭王城來鳳宮
黑袍人步伐急促,腳尖輕點,須臾來到一處紗幔前,直直跪倒在地。
紗幔中隱現幾人身影,最中間為一豐腴貴婦,斜靠在軟榻上,一旁的宮女,不時喂她與吃食。
”如何?燕雲逸可是平安到達平原沙丘?還有公子敏你們可有找到!“香凝慵懶的咀嚼著嘴中的甘果,只覺得舌尖甘甜潤澤,甜到了心間。
自從燕雲逸出現,她便是如芒在背,她本以為天下最為聰穎之人便是自己的哥哥夜雲天。不料一山更為一山高。自己竟為一個落魄的世子處處掣肘。將欲殺之,卻又怕被臨照那邊捏住把柄,只得暗自嚥下惡氣。
好在燕雲逸出身世家,有世家子風範,並且極為聰穎,懂得審時度勢,有所求之物。只要能滿足他,那麼自己的問題便能迎刃而解。
黑袍人緩緩跪下,神情謙卑而恭敬。“啟稟王妃,屬下無能,燕世子被一帶著鬥笠的刀客劫走了,現如今不知所蹤。”
“什麼?”香凝猛然起身,將侍女手中的碟子打翻在地,侍女們紛紛伏在地上,大氣不敢喘。
“你們這麼多人,怎麼還對付不了一個刺客?本宮養你們都是吃閑飯的嗎?一個個都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們可知那燕雲逸若是不慎走漏了風聲,本宮便是翻身不得!”香凝裸著腳踝,氣憤到了極點。
自己費盡心思同雲逸周旋,本只要燕雲逸同公子敏離了樓蘭,便再無後顧之憂。聽聞燕雲逸為人所劫,心中便覺得空落落的像是沒有著落。
統領將頭低的更低了,恨不得塞入磚縫中。“王妃息怒是屬下辦事不利,只是那鬥笠人似有所準備而來,他隻身一人,卻是不知何處迸射弩箭,兄弟們都不諳此道,紛紛中招,自顧不暇,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燕世子被人所劫持。
三人行至一段距離,幾乎已完全看不到竹屋的蹤跡,虞清遠氣呼呼的甩開齊敏牽著自己的手腕。指著他二人的鼻尖。“都是你二人,一個言辭生冷,不近人情,一個傻裡傻氣,就知道畫什麼奇怪的圖案,我們才被這般灰溜溜的趕出。這下若是出去了,外面那些人虎視眈眈的也絕非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