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能讓家族再次受到重用,唯有放手一搏,眾人都望著著身形單薄的青年,無人膽敢勸阻。
“允——”
如今眾目睽睽,騎虎難下,明梧只得暫時允諾。
可是他的心像是碎裂一般,有鮮血從裂縫中汩汩流出,怎麼也止不住。
火紅的烙鐵印在藍衷瑩白的身子上,滋滋冒出白煙,散發出一股皮肉毛發的焦味,青年緊緊咬著下唇,硬是未叫一聲——
明梧轟然倒地,淚水在臉上肆虐,他是樓蘭的王,受臣民敬仰,可是他卻不能保護自己所愛的人。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生命葬送在自己手中,無能為力。
“你叫出來,大聲的叫出來,你何苦這般為我!”明梧攝住青年的下巴,那麼一個孤冷清絕的人,為了自己如此——
藍衷使勁的搖頭,用僅剩的的餘力推開明梧,眸中是說不出的疏遠。緊接著又是酷刑加身。青年咬緊了雙唇,殷紅的唇瓣,慢慢滲透出血來,身上早就遍體鱗傷,慘不忍睹。
“啊!”
“住手!”你們統統住手,這盟我不聯了,我不懼臨照,哪怕是滅國,踏破枯骨,我也不在乎我只要你藍衷!”明梧渾身冰涼,烙在藍衷身上,便猶如讓他生不如死。每一次就像身處煉獄,備受煎熬。
他跪在藍衷面前,在眾人詫異之下,脫下自己的長袍,包裹著傷痕累累的藍衷,攔腰抱起。顧眾人複雜的目光。藍衷使勁的搖頭,此舉已突破他的極限。卻怎麼也掙脫不了明梧鋼筋鐵索般的臂膀。自己本已遭受酷刑,身子極虛,再無招架之力。
即便的前途充滿荊棘,有猛虎餓狼盤亙,明梧也無所懼——
“您們松開!他是罪下之臣,你怎這般不知厚非!”香凝從高臺走下,看到緊緊相擁的兩人,聲嘶力竭,淚水不覺洶湧流出。她知道不是她的終究不是她的,明梧從始至終,不曾將自己放在心中!
她算計至於今天,卻還是空夢一場。
桑邑王城數月前
蕭聲婉轉,清清冷冷,瓊花絮絮,四處飛揚,落到一人墨玉發間。香凝伸手,拾起花瓣,望向奏蕭人。
“王兄還是這般清冷的性子,本想著你會發揚我桑邑,誰料被人戲子傷了心,現如今這般頹廢之狀。”香凝也不避諱,她同夜雲天年紀相錯無幾,性格卻是天差地別,夜雲天性子清冷,對任何人都是一副淡漠疏離。香凝向來火辣,脾氣急躁,對他這個萎靡不振的兄長一直頗有微詞。
夜雲天緘默不言,一副置身度外,依舊是奏蕭,也不知究竟有沒有聽進去。
“算了,一國之人都祈盼著你振作起來,看來我這是費盡口舌也是徒勞。”香凝洩氣,眼神落在樓下。那紫瓊花樹下正路過兩人,為首一人身穿異國服飾,束著玉冠,神采飛揚,霸氣淩人。另外一人彎腰踱步似是近身內侍,兩人一前一後,大步跨過高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