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川嗤笑一聲:“燕侍衛不將我放在眼中嗎?怎麼我下的命令,你反倒不跪地向我求饒,求我哥哥作甚?”語氣極其震怒,這個燕笑仗著自己得寵也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嗎?燕雲逸緩緩轉過臉龐:“我並無此意,川王子多慮了,還望川王子放過家弟一碼,燕笑願為家弟承擔一切責罰。”燕雲逸說的從容,幾乎不帶考慮的,別說為了齊敏赴湯蹈火,就是要了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你是命都是我的,責罰?沒有我鬆口這世間誰人敢責罰你,是你弟弟有錯在先,但雪川你這刑罰未免過於嚴重,砍斷一條腿與廢物無異,我看便折中吧。燕笙冒失,無故與侍衛發生口角,關入天牢兩個月,面壁思過。”看到他著急緊張的神情,雪冉終是不忍,不由出言挽救。
燕雲逸聞言,露出感激涕零的微笑,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起身正慾望攙扶齊敏。
齊敏看到他雪冉高高在上的樣子,一副世間生死主宰他手中,不可一世,唯我獨尊,再看到自己心心愛愛的燕雲逸對著那人俯首稱臣,一副感激涕零,頓時挫敗感油升。再遇上燕雲逸那雙溫柔嫵媚的眸子,無名火油生,一把開啟燕雲逸正欲攙扶自己的手。
“勿需為我求情,燕笙甘願受罰。”齊敏言辭生冷,臉上凝霜結雪,一雙眸子緊緊盯著雪冉,恨不得撲上去一拳揍在他那張不可一世的臉上。
雪川笑道:“這倒是有趣的緊,哥哥鬆口有意放你一碼,你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甘願受罰,燕笑啊燕笑,你這弟弟真是有趣。”拍掌叫好。
燕雲逸雙眸微張,不可置信的望著他。“螻蟻尚且偷生,你究竟是為何鬧出今日這一出,是不是受到什麼委屈?你這腿不能傷,若是傷害你無益與將我淩遲。”話中略帶嗚咽,目光閃閃似落下淚一般。
齊敏別開眼,俯身跪在地上請求道。“請川王子施刑,燕笙領罰。”
其實他是有私心的,打在打賭,一場毫無勝算的賭。
若自己是半殘之身,便再也不能稱王,興許自己本不在乎這所謂的王位,什麼拯救臨照與水火之中,匡扶天下為己任,與自己何幹,他想要的便只有攜著那人的手安渡餘生。可這世間的事一步之差,步步皆錯,開弓便沒有回頭箭。他也只有賭上一賭。小雲是否會陪伴自己這半殘之身,二人攜手歸隱雲麋山。還是他貪戀富貴榮華,與那陰晴不定的雪冉,守護那遙不可及的王權。
也許從一開始,他便是輸的,也無怨無悔。
人生在世,活的也不過是一口氣。
“我不同意,不可以這麼作踐自己,你有火便沖著我,不要傷了自己。”燕雲逸擋在齊敏面前,雪川王子的侍衛們,虎視眈眈的望著他們,一時間大殿裡詭譎異常。
雪冉笑而不語,有點意思,他這護犢的神情,到真是有趣的緊。
雪川冷笑道:“喲,你弟弟甘願受罰,你還護著作什麼?莫非仗著哥哥對你的寵愛有恃無恐,這般露怯……嘖嘖……”滿是諷刺之意。
燕雲逸臉色一僵,無奈的望著雪冉,雪冉垂眸,悠閑的飲茶,並不想參與這番唇槍舌戰,他便喜歡看燕笑騎虎難下的樣子,看他那麼寵愛他的弟弟,如何抉擇。
“還愣著幹什麼?給我將燕笙捉住,把他的腿給我砍下來!”雪川一聲令下,那些侍從們躍躍欲試,但顧慮到燕笑為冉王子新寵,況且武藝高強,紛紛團成圈,卻並未有一人上前。
“你們怎麼回事?一個燕笑便把你們嚇成這樣,本殿養你們這些都是酒囊飯桶。”雪川震怒,那群侍從也不敢含糊,紛紛提起大刀,正欲砍向燕雲逸。”
“住手,兩位哥哥處置我的教習師父,為何不過問藍心本人,在此私自處罰。”雪藍心得了訊息,便有一刻沒有耽擱趕來到春棠殿,眼見眾人神色各異,劍拔弩張,氣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