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進來說吧。”
房間的陳設雅緻而簡單,不是很符合遲眠的風格。
三個人在外室的竹藤椅上坐下,遲眠這人也不是個會招待人的主兒,隨意敷衍的給她們倒了兩杯水,就沒了下文。
顧淮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開門見山的問道:“眠神,你當初答應我的事,還……算不算數?”
這句話問得謹慎又小心,沒底氣得很。
遲眠不語,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玻璃茶几上,透明的玻璃勾勒出這人宛若藝術品一般的五指。
顧淮的心忽上忽下的,心裡沒有絲毫的譜氣,就跟癌症患者等著醫生說誤診兩個字一樣忐忑不安。
喉嚨裡漫出一聲低啞的笑,少年輕輕叩了叩玻璃,清脆的響聲伴著這聲笑,更是讓人弄不著頭腦。
“承諾當然是不算數的……”
池優果然很瞭解他這個隊長。
顧淮腦海裡緊繃的絃斷了一根,意料之中情理之內的答案,一時竟不知該放鬆還是該難過。
夏梔卻聽出了這句話的未盡之意,猛地抬起頭,杏眸直勾勾的盯著遲眠,追問:“眠神的意思是……”
“要看誠意。”肯定小姑娘的猜測,遲眠停止敲擊玻璃桌面的動作,漫笑了一聲,透著那麼幾分玩味。
誠意?
顧淮看了看遲眠,又看了看夏梔,用眼神詢問夏梔: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雖然有點膚淺,但根據女人的第六感,極有可能就是如此。
夏梔沉重的點了點頭,他們的財政狀況簡直是屋漏逢雨。
顧淮的心情卻恰恰相反。
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都不叫事。
本來以為這一趟會很艱難,不說三顧茅廬,那起碼也得費盡口舌,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麼突然。
顧淮清冷的眸子寫滿了誠懇,直接了當的詢問:“眠神想要多大的誠意,我就能給多大的誠意。”
送上門的冤大頭,不宰就不是他的風格。
遲眠托腮沉思了幾秒,然後掃了一旁的夏梔幾眼。
夏梔身體僵硬,承受不住這種帶著壓迫感的打量,有些露怯。
顧淮微不可查的擰了擰眉,然後不動聲色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