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少年低垂著眼,長而捲翹的睫毛蝶翼般顫動著,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他何嘗不想換個方法呢?
但實力的差距擺在那兒,他不需要隊友的事實也擺在那兒,根本無計可施。
似是清楚自己有些咄咄逼人,楊暮同軟和了語氣,提議:“要不,試試讓他們學你的打法?”
練不了配合,那就試試能不能培養出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能獨當一面的遲眠。
遲眠懶洋洋的扯了扯唇角,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諷刺。
“老楊,你知道kj培養出一個遲眠廢了多少錢嗎?”
楊暮同啞口無言了,kj的練兵機制他早有耳聞,廢物沒資格上場,能從各種佼佼者之中脫穎而出,那種實力幾乎是堪稱恐怖的地步。
如果世界賽不是四個人的事,而是一個人,那遲眠絕對妥妥的世界冠軍。
看著裡面兩個人束手無策的樣子,天王老子都不怕的中二病晚期少年撇了撇嘴,至於這麼艱難嗎?
不就是配合嗎?
交給他,分分鐘搞定。
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完全忘了之前叫提意見時絞盡腦汁也沒轍的痛苦,一把推開了門,無比自信的道:“不就是配合嗎?我有辦法。”
門板在牆上碰撞發出巨大的聲響,談話中的兩個人抬眼看著站在門口的少年,表情都很複雜。
遲眠黑著臉,不是很高興,“誰教你偷聽的?”
他怎麼有這麼丟臉的小輩?
推門的勇氣如同被針戳破的氣球,肉眼可見的癟了,少年囁囁嚅嚅,嘟嘟囔囔,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著後生這麼不爭氣的樣子,遲眠更煩躁了,囂張桀驁的眉眼皺得幾乎快要夾死蚊子了。
偷聽就算了,還這麼小家子氣,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太丟臉了。
比起遲眠那複雜的恨鐵不成鋼,楊教練的情緒就很單調了。
“偷聽都這麼明目張膽,你是嫌你一隊首發的位置坐的太穩了嗎?”楊暮同知道遲眠在隊員們的心中就是個恐怖分子,白臉一般就由他來做,他這個教練自然輕輕鬆鬆的扮演著紅臉。
說這句話也不是想追責,就是想解解圍,別讓老狗比嚇到小孩子,留下什麼不好的陰影。
“不不……不是!”池優撥浪鼓似的搖頭,一隊的訓練比起二隊,那是輕鬆的。
而且,二隊哪有一隊拉風啊!
二隊只能參加國內某些投資商贊助的商業活動,一隊才是正兒八經的職業選手,參加的都是國際賽事。
虛榮心,好奇心,不知哪裡來的自信心,在十六七歲的少年身上,格外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