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悅睡眼惺忪的開啟門,就發現了靠著門框枯坐著的遲眠。
那人好像失去了所有的驕傲,整個人都透著喪氣的頹廢。
本來已經下定決心和遲眠拉開距離的姜子悅突然就有些不忍心了。
她好不容易把這人寵上天堂,現在真的要把這人重新打回人間嗎?
兩個都是她在乎的人。
姜子悅在遲眠身邊坐下,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遲眠耷拉著眉眼,沒精打采的,嗓音嘶啞,帶著乾澀。
“姜子悅……”
“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願意,我不會動你了……”
“也不會誘惑你,耍你了……”
“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你別不理我……”
“我錯了……”
那人緩慢的一字一句述說著沒有邏輯條理的話,想到什麼說什麼,嗓音澀然,情緒低落,態度卑微到了極點,懇求的意味隱藏在話語之中。
說完後,這人就沉默了,像是死囚在等待著最後的宣判。
姜子悅心裡苦澀,她好不容易寵上天的人,還沒等自己把他打入人間,他就先把自己打入了地獄。
相識的畫面一幀幀的閃過,姜子悅有些難過。
她出現在最不應該出現的時間。
那個時候的眠神,是最脆弱的。
愛上她,更是把她當做救贖。
要是沒有遇見她,他可能還是那個瀟灑肆意的少年郎,等著顧淮來找他,然後又回到屬於他的戰場。
但現在——
少年在自己滿目瘡痍的廢墟里撿到了一朵嬌豔欲滴的花,然後視其為自己人生的新意義。
姜子悅是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要做一個送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