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悅打發走八卦嘮叨的呂老闆,轉頭就看到遲眠坐在一張長條板凳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農家樂的飯桌很粗糙,跟辦酒席的那種桌椅一樣是配套的,長條板凳有一點不好,那就是如果是兩個人坐,那一個人起來的時候肯定會把另一個人帶翻,有點像蹺蹺板的原理。
遲眠坐在長條板凳的中間,完美避免了可能會翻車的風險。
“你帶其他人也來過這兒?”遲眠漫不經心的開口,像是隨口一問。
姜子悅在遲眠對面坐下,拿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隨意的回:“帶同學來過。”
說起這茬兒,姜子悅又想起一件事。
“我高中放寒暑假的時候,經常會來呂老闆這兒打工,和呂老闆很熟,姜老師一點都不知道我和呂老闆認識這事兒。
姜老師是個很簡樸的人,不喜歡鋪張浪費,但是我又挑食,所以經常揹著她偷偷摸摸的摸來呂老闆這兒開小灶。
高中三年,我起碼入了四五千的飯錢在呂老闆這兒。
我高一的時候考上城裡的高中,人生地不熟,城裡的孩子優越感還賊強。他們嫌棄我穿得破,幾乎都不跟我玩,只是有學習上的問題的時候會找我問問。
我又是個受不了孤獨的,有一次實在受不了就跟呂老闆哭訴了下,然後呂老闆就給我出了個主意,讓我帶他們來鄉下玩。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理,我去約了幾個同學,有些貪玩的答應了,跟著我來鄉下玩。我就帶他們去看荷花,去划船,來呂老闆這兒吃飯,他們可開心了,然後回去跟其他同學說。
從那之後,我就有很多小夥伴了。”
看著小姑娘眉飛色舞的樣子,遲眠卻有些心疼。
沒有父母,和院長也不親,這麼一個小姑娘,是怎麼靠著自己完成學業的?
接受過太多人同情的目光,姜子悅一眼就知道遲眠在想些什麼。
“眠神,比起你沒日沒夜的訓練生涯,我其實不苦的,聽說我是孤女,很多人都會同情我,幫我。”
如果沒有後來那件事,她現在估計還是個初入社會的青澀懵懂青年。
比起眠神,她受的苦,可謂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的。
遲眠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也不在乎這茶劣質的味道,翹著眼眉,像只狡猾的狐狸。
“我在國外聲名顯赫的時候,你還在高中校園裡無憂無慮的當條鹹魚,確實沒有我苦。”
姜子悅:“……”她就是調節一下氛圍,結果你丫直接終結話題的蹬鼻子上臉!
姜子悅起身,從櫃檯上抽了一罐雪碧,然後拉開拉環,當著遲眠的面,狠狠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