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唯一能保證的，就是他不會先遲嶼一步離開。
其實剛才他完全可以說是遲嶼在纏著他，但這樣未免太薄情寡義。
程央想到這裡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說到底他們連高中都沒畢業，對未來又能有多少要求。
他把車停下，重新拿出手機，給遲嶼撥回去。
“還沒到家？”遲嶼一接起來，就聽到他那邊嘈雜的背景音。
“順路買了點東西。”程央說：“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遲嶼嘖了聲，“我一會過去找你。”
“這個點？”
“不行嗎？”遲嶼吸了吸鼻子，“那什麼，突然……不知道怎麼……就有點想你。”
遲嶼應該不知道遲海東來找過他，遲海東也應該還沒回去，他原本想拒絕，剛談完就見面有點向遲海東示威的意思，但最後跟不知道怎麼就有點想他的遲嶼一樣，不知道怎麼就說了句，“你過來吧。”
遲嶼來的很快，跟他差不多就前後腳。
他開車來的，那輛車遲海東不知道是忙忘了還是一個招不想使兩次，居然到現在也沒收回去，不過遲嶼準備他要再收一次，他就自己去買輛，反正他現在也能買了。
來程央家裡意味著兩個人什麼都不能幹，所以遲嶼帶了點卷子過來，既然人幹不了，那就幹點正事吧，開學後他作息調到了十二點，一開始白天還會犯困，後來慢慢適應了，畢竟非常時期。
他還帶了點水果過來，給程櫻和程樂的放冰箱，單獨留了份程央的，一直盯著他吃的湯都不剩才算完。
兩個人一起坐在客廳裡複習，程央今天顯得有些不在狀態，遲嶼看到他半天才翻頁。
“怎麼了？”遲嶼問：“想什麼呢？”
程央抬頭看了他一眼，把筆放下，往後靠在椅背上，突然問：“你喜歡女孩子嗎？”
“當然啊。”遲嶼沒看他，繼續盯著卷子，“哪個男的不喜歡，尤其是長的漂亮的。”
想了想他又說：“不過也有例外，像付進這種就沒感覺。”
“你別看他取向不同，對漂亮的要求可一點都不低。”說著他還特地抬頭看了程央一眼。
程央沒反應，遲嶼發現他一直盯著前面的門在發呆，他手在他跟前晃了兩晃，“哎。”
程央看向他，臉上的表情像是有些茫然和困惑，遲嶼笑了笑，“怎麼你不喜歡嗎？”
程央還是不說話，遲嶼有些曖昧的瞥了他一眼，湊過去點，“還是說……你已經被我操的對女的沒感覺了？”
程央收回視線，眼珠往他這邊轉過來點，之前一直被他踩著的椅子晃動的“吱呀”聲停了。
遲嶼咳了聲，一時被他看的有些訕訕，他收了笑，“我開玩笑的。”
他抓住程央放在試捲上的手，把他拉過去一點，吻了吻他的耳朵，程央的耳垂特別軟，大概是他身上除了屁股之外，還能讓他感覺柔軟的地方。
他在那上面輕輕的啄吻了兩下，“以前是喜歡女的，但現在，只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