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程央問。
“剛下飛機。”他那邊訊號不太好,背景音裡充斥著巨大的引擎噪音,估計是正在上擺渡車。
“行,你想吃什麼?”
“您下課了嗎?”姚錦原說:“要不就學校門前那家大排檔吧,我快想死他們家的烤羊肉串了。”
程央笑了笑,“那好,我先去排隊,你過來估計一個小時,差不多。”
“好嘞。”
最後沒用上一個小時人就到了,程央給他點了二十幾串烤羊肉串,加上一些別的肉和菜,堆了滿滿三大盤,還點了兩瓶啤酒,姚錦原剛坐下就用牙齒把瓶蓋咬開了,“早就想跟您喝一杯了。”
“我酒量一般。”程央晃了晃手裡的啤酒瓶,“最多就這點。”
“又沒說要喝醉你。”姚錦原大笑,“知道你一般,去年答謝宴最後還是我送你回來的呢。”
程央笑了笑,喝了口酒,看他腳旁邊還放著行李箱,“怎麼連家都不先回?”
“太想這兒了唄。”姚錦原說著抬頭看了他一眼,“家哪天都能回,這攤子可不是天天都有。”
程央略微移開視線,把盤子往他那邊推了推,“那你多吃點。”
姚錦原有時候覺得程央是明白他的意思的,至少他那些情難自禁又莽撞的言行背後所代表的深意,他不是毫無感覺,可惜程央一直以來的態度,是既不戳破他也不回應他,就算他已經畢業了,也把師生之間那道嚴格的界限守的很清
甚至有時候一些看似無奈縱容的舉動裡,帶著明顯能讓他察覺到的警告。
比如他剛畢業那段時間,經常跑回去,每次的藉口都是回來看母校,順便看看他這個班主任。程央有天就有意無意的問了句,他這半年裡的順便是不是有點太多了,然後便開始關心他的學業。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姚錦原優渥的出生條件讓他很少怕過什麼,唯獨對這個他心生傾慕的老師,總懷著點畏懼之心,他深知他如果越了界,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所以這兩年對他就算再有沖動,也始終守著這條底線,甚至連正常的朋友關系,在程央那裡有沒有獲得過認可,他也沒敢開口問。
做一個跟他關系不錯,可以隨時過來看他,偶然還能約著一起喝杯酒的學生,似乎也挺不錯。
姚錦原挑了挑,撿了根烤的比較均勻的多彩牛肉串遞給他,“今年暑假高二他們還補課嗎?”
“應該吧。”程央接過來,“可能會先有個一個多月的假期。”
“那到時候我過來幫忙吧,改改卷子出出題什麼的。”姚錦原說:“還能給我蓋個實習證明備著。”
程央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暑假學校裡沒事嗎?”
“才大一,能有什麼事,都抓緊時間出去旅遊了,我怕熱。”姚錦原咬了口肉,邊吃邊笑了起來,露出左邊臉頰上一個淺淺的酒窩,“那就這麼說定了哈,折磨學弟學妹們什麼的才有勁嘛。”
兩個人邊吃邊聊,姚錦原講他這半年在學校裡發生的事,絮絮叨叨好像總也講不完,程央適時的問幾句,不知不覺就把那點燒烤吃完了,姚錦原拍了拍肚子,撐的有些站不起來,“好飽。”
“你怎麼回去?”程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