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姚錦原見過兩次,當然不會把他給忘了,知道他是程央的高中同學,不過那天在樓下,兩人之間古怪的氣氛,又讓他不太確定他們關繫到底如何。
只是,正常會有人在一個高中同學樓下一站就是一晚上嗎,這個人還是同性?
所以姚錦原之前就猜測過,他和程央之間關系很不一般。
具體不一般到什麼程度,他有些不太敢想。
不過本來就是讓他介意的存在了,第一次正式相處還如此的不友善,姚錦原自然也很不客氣,直接沒理他,繞過他往門口走去,那人卻擋在他身前,“程央呢?他去哪了?”
突然離得近了,感覺到對面撥出來的熱氣,似乎熱的有些不正常,起初姚錦原以為他臉色慘白裡透著潮紅是因為喝多了酒,或者在這陰冷的樓道裡坐久了凍出來的,這時卻沒聞到半點酒氣,身上越靠近便越是能感覺到一股比他還暖的熱意。
不過他無意去追問他到底什麼情況,又有什麼難言之隱,他伸手推開了他,“不知道,借過。”
遲嶼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自然不可能這麼容易放他走,他緊跟一步,“你跟他究竟什麼關系?”
“這話該我問你吧。”饒是姚錦原再好的脾氣,被一個陌生人這樣連番質問,這時候也難免有些動怒,他停下動作,轉過身看著他,“同樣的話我剛才也想說,怎麼又是你,你跟他什麼關系?”
“他沒跟你說嗎?”遲嶼問。
姚錦原被這一句問笑了,“說什麼?你是覺得他需要向我解釋你呢,還是你值得他對我解釋?”
“你跟他能有什麼關系。”遲嶼看著他,像是自言自語,“你不過就是他的一個學生。”
“確實。”姚錦原點頭,“我認識他的時候不巧是他的學生,不過現在……”他把鑰匙拿在手裡轉了兩圈,“我已經畢業了,而且就憑這個,我至少可以肯定的說一句,不會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所以不管你是誰,都麻煩讓一下,我現在要進去給他做飯了。”
遲嶼知道他在故意氣他,可他一個連程央家門都進不去的人,看到有人拿著特權在他面前耀武揚威,就好比班級裡明明比別人更努力,卻總得不到老師的嘉獎一樣,他難以抑制的妒意橫生。
他試著去抓,卻撲了個空,只能拿眼睛緊緊盯著,“他給你的?他為什麼會給你?”
因為和像你這樣要在樓下等一個晚上的人不一樣,姚錦原很想這樣嗆回去。
沒說出口是因為程央沒有給他再多的底氣。
又或許是他想到,現在他和這人唯一的區別,竟也就只剩了這麼一點。
想到這,姚錦原不打算再跟他糾纏下去,他略微用力,把人往後面推了點。
還以為那人身材跟他差不多,態度又這樣蠻橫無禮,至少不會這麼容易讓他得手,沒想到只是這麼不輕不重的一記,就把人直直推幢在了身後的牆上,力道沒有任何抵充,以至於發出很大的摩擦碰撞聲,要麼不經防備,要麼身體沒力,姚錦原看他腳步明顯虛浮,猜想多半是因為後者。
這讓他不禁皺眉,“你在這等多久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遲嶼右手撐著牆,勉強把身體站穩。
“你自己不能問他嗎?”現在通訊這麼發達,要找個人還不容易。
“所以我猜你跟他關系不好吧。”姚錦原看了他一會,說。
“他不回訊息不接你電話,你才連他在哪兒都不知道,要跑來這裡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