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嶼想自己大概有些犯賤,一瞬間還覺得他這聲冷冰冰的謝謝挺好聽的,等站到各自的位子上等待廣播操音樂響起時,又意外的覺得有些帶感,莫名就想跟他再懟上幾句。
不過他很快把自己這點惡趣味的苗頭掐死了,究其原因,大概是那天晚上在酒店包房裡,面對張老闆的騷擾,程央不爭不吵說不定還很享受的樣子實在讓他有些膈應。
尤其緊接著第二天付進就說對他有點意思。
付進這人吧,以遲嶼這麼多年的瞭解,也就外表看著風流,其實人特別單純,說白了有點傻,不到惡言惡語動手動腳的地步,他可能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個詞叫心機。
遲嶼話不便說的太過,但作為朋友,適當的提醒他認為還是有必要的。
課間操結束後回到教室,手機上付進瘋狂的在咆哮,“臥槽他臉怎麼了,被誰給打了?!?!”
遲嶼:“我怎麼知道,自己來問。”
付進:“鈴都打了我怎麼過來,你幫我問一聲,我這有藥。”
遲嶼:“問了,不肯說。”
付進:“一定是你問的方式不對。”
遲嶼:“怎麼,我還得求著問。”
付進:“操,你吃火≈藥了。”
遲嶼沒回他,過了一會,付進又發過來一條,“算了,中午吃飯我自己問他吧。”
遲嶼:“嗯。”
於是中午吃飯,付進端著飯盆又擠了過去,遲嶼只能跟著他坐他旁邊,付進在口袋裡摸了一會,摸出一堆的消炎消腫膠囊藥膏放桌上,一臉躍躍欲試,“我跟別人要的,你看哪個有用拿兩盒過去,不夠我那還有。”
“不用了。”程央這次沒有把飯吃的很快,看他起身的動作,是準備直接無視了。
“哎。”付進拉住他,“別走啊,湊這麼多我挺不容易的,好歹派上點用場吧,我就不問你怎麼傷的了。”
遲嶼簡直想為他挽尊。
“真不用了。”程央說著看了遲嶼一眼,“留給你們關心其他同學吧。”
“什麼?”付進沒聽明白,等程央走去別的桌了,他才轉回來問遲嶼,“他剛什麼意思?”
“誰知道呢。”
“你沒惹他吧?”
“我惹他幹嘛。”遲嶼嗤笑了聲。
付進有些鬱悶,人際關繫上他很少受挫,除了像蔣明陽這種意外。
不過也不好說,這才幾天,從不熟悉到熟悉總有個過程,何況遲嶼還在他班上,總能找著機會的,付進這樣安慰自己。
“這週末幹嘛,想好去哪玩了嗎?”
“玩什麼,你不用準備考試嗎。”
付進那點蓬勃的興致因為他一句話被掃了個精光,雖然只是月考,但一中每次都會排名,離期末考又近了,說不重要也挺重要,“那週末你來我家一塊複習?”
遲嶼點頭,餘光裡看到程央已經吃好去送餐盤了,還是兩個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