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棍王啊,換了別人早就閉目等死了,程觀雙手撐著火蛇棍,雙腿一招“撥草尋蛇”,還連守帶攻前來招架。但是首先燕青佔了很大的便宜,利用戰馬的協助取得了第二次打擊的優勢,更重要的一點是棍王已經身負重傷。
本來他可以選擇躲避,但是身邊那麼多人在看著,棍王丟不起這個臉,而其代價是極其慘重的。“啪”兩人的腳一接觸,燕青沒什麼的,棍王則站樁不穩,蹬蹬蹬後退幾步,“噗”一口鮮血就從嘴裡噴了出來。
佘和見師傅吃虧了,趁著燕青立足未穩,一招“印天掌”一掌就直推向燕青的後背。這會兒燕青正發楞,他沒想到能打得東京棍王當場吐血,雙方雖然沒有通名報姓,而且對方是來殺自己的,但對於武林界的同行,燕青知道成名不易,所以有些歉意。這邊掌風襲到了,燕青準備不足,倉促間運功推掌,一招“風擺荷葉”,只用了不到三成功力時就兩掌相接了。
這一次對掌燕青吃虧不少,於是藉著對方的掌力一個倒縱,空中翻了一個斤鬥,跨上了菊|花青,然後雙腿一夾,驟馬舞劍奪路而逃。
“往哪裡跑?”佘和搶過一匹戰馬,還不依不饒地追趕了上去。
燕青冷笑著“回頭望月”,在馬上轉身反手就打出了一支袖箭,口中喊了一句,“看箭——”
明人不做暗事,話落箭到,一袖箭就把佘和的武生巾給打落在地,那顯然是留著情了。佘和嚇得靈魂出殼,勒馬來個一百八十度大回旋,不敢再追了。
程觀正在運氣調息,見佘和頭發蓬鬆地回來了,就曉得徒弟們無功而返,燕青等人必定是悉數全身而退了。
“師傅,那燕青果然厲害……”佘和仍然心有餘悸,誠惶誠恐的表情,他還沒有從那撿了條命的慌亂之中回過神來。
夜幕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籠罩了下來,黑暗裡的松林更加地陰森、恐怖。狙擊的失敗讓程觀的臉漲得通紅,黑暗中面目則顯得分外的猙獰。他惡狠狠地說,“此仇不報非君子,我們到前面去等著他。”
花開兩朵,單表一枝,那燕青殺出黑松林,催馬向前來追趕兩位小英雄。可走了將近兩個多時辰,仍然找不到彭琳和韓芳兩人的蹤影。燕青心想,兩位小輩肯定是走錯了路。但是又不能回去再尋找,好在他們知道我是要去中興府,我們一定會在大華山再相聚的。
於是,燕青揚鞭策馬,在夜色中賓士。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東方發白了。燕青環視四周,他發現越往北走,越荒涼蕭條。曠野中所見之良田大都已荒蕪廢棄,連年的戰亂,老百姓死的死,逃的逃,真有點千裡無雞鳴,遍野是白骨的味道。燕青暗自蹉嘆感慨不已,戰爭給老百姓生活帶來的破壞實在是太大了。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老農,一打探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相州地界。捱到靠近相州城時,路上的行人才漸漸地多了起來。古道邊之上終於可以看到了一家酒店了。於是,燕青下了馬,進入店內想吃點東西略作休整。
挑了一個靠窗戶的座位坐下,燕青要了一壺酒,一盤熟牛肉,半斤米飯,正在吃喝著。突然,店外一片地喧嘩嘈雜之聲,不一會兒一大群客商走進店來,夥計笑臉相迎,這些客商顯然還驚魂未定,然而又有些興致勃勃,正在談論著剛才的經歷。
燕青機敏地側耳細聽,一會兒就聽明白了,這些客商是剛從奉聖州做完皮貨生意要返回江南的大宋的客商。
“王掌櫃的,你好啊,生意還不錯吧?”店小二看來跟這些客商也很熟悉的。
“託福託福,這次算是撿了條命。哎——現在做生意也像是在的刀尖上舔血了。”一個山東口音的客商看來就是王掌櫃了。
“那是那是,這年頭到處兵荒馬亂的,又有強人劫道……”跟王掌櫃一起來的另一個客商用毛巾擦著額頭的汗水。
“唉——想當年,在俺山東,梁山水泊聚義的,那都是些仁義的好漢,他們從來搶掠我們百姓和商人。而現在的這些強人明火持仗,打家劫舍,全無道義可言了。”山東客商嘆息著。
“王掌櫃,這次你們是不是又碰上那個風……”店小二問了半句又不敢說了,好象很怕的樣子。
“喂喂,趙小三,你不想活了啊?隔牆有耳哦~~”酒店老闆打住了話題,“做事做事!”
店小二吐了吐舌頭,“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