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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一帶,春來的比北方要早,這個時候萬物剛剛吐露了一點點的生機,滿眼望去,天地間鄉村的田野上,那無名的春草似乎最先耐不住性子,先給人們的視野裡展現開一片若有若的綠意來。
春寒料峭,經冬的一場大雪還未化完,天氣陰陰,似乎在醞釀著一場春雨。
由益州通往荊州,這裡有一條新鋪的碎石子黃土大路,寬寬敞敞,直直的甚至能通到襄陽府,上午的天色雖還不大亮,天空有薄陰的雲把太陽攏住,但這條路上的行人可不少,出城進城的人很多,全都一派悠然無事的太平樣子。
“駕!駕!”
一行由多匹好馬拉的車輛隊伍,行走在路上,這支從西往東來的車隊,一行至少也要有數百人之多。隊伍迤邐而來,卻走出了整齊的節奏。
前面開道的騎馬之人,雖然身穿便服,但一個個腰板拔著的風姿,明眼人一見便知是軍人改扮,青布包巾,灰布的衣服之下,全是極為健壯的身軀,佩刀背弓,胯下的戰馬都是來自西涼的好馬,高大雄奇,跑起路來真精神。
開路的僕從都如此不一般,後面的車輛隊伍就更奢華了。幾乎每輛馬車都不是由一匹馬拉的,馬車在那年月是最珍貴最講究的,一般的權貴大臣都未必能有資格坐上兩匹馬拉的車,而這支隊伍最中間的一輛,竟然是四馬拉著的,這幾乎是天子才能有的榮耀!
這輛馬車,整個車身多處都由青銅打造,有的地方甚至用了黃金白銀去裝飾!然而奇怪的是這樣子一輛奢華車上,似乎並沒有坐人,是一輛空車!
有些人好奇的打量著這一行隊伍,大多數精明的人,暗揣度能坐上後面這種高階馬車的非富即貴,說不準就是朝廷的官員,免不得紛紛閃到了一邊,主動的給這支隊伍閃道。
而坐在後面一輛雙馬拉的車裡的一位年輕文士,現在知道快到了目的地,不免也心急的把車上的簾布給掀起來探出身來看,一路上見到過了高大的水輪車、各樣新鮮的農業莊置,不住的點頭,嘴裡在唸叨過一個人的名字。再看繁化熱鬧的襄陽城就在眼前,他忍不住嘴角泛起了笑容。
“允兒,”裡面還有一位年近五旬的文士,相貌清奇,成熟穩重,他向同車的年輕人略帶責備的口氣道,“襄陽到了,此番主上派我們父子來請龐軍師再出山,我們應該謙恭懷敬,說之以情,盡心竭力,為主分憂才是,切不可失了禮數,你記住了嗎?”
“是,”那位年輕文士坐回原位,好奇的問道,“父親大人,休昭有一事不明,一路始終在肚子裡打轉不敢問您,您說那龐軍師本來就是主上的宿臣,這些年他也多有奇功,主上都已經許給他那麼顯赫的官職了,因何他反而像和主上有隔膜了般的,一再推脫任命呢?”
“天下有明主就有大賢,這兩者的關系從來都很微妙,而為人臣者的進退之術,亦頗有學問,在這一點上,龐士元的手段相當高明啊,再說此人的才華如鋒芒般展現,以你我父子的智力想去揣摩人家的心思,董允吶,我勸你還是不要再想這些能力外的事了,辦好我們的事情也便是了。”
“哦,孩兒謹記,”這年輕文士雖說嘴上答應,但臉上仍有一絲不服氣的表情,說道,“這位龐軍師大人軍略才能超凡,可是孩兒風聞近年來其人於性行上多有失據之處,求田問舍,廣納美妾,恐非君子所為……”
“住嘴!”年長文士呵斥道,“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智,他的心思你如何能你猜到?”
父子正說話之間,這一行隊伍已經來到了襄陽府衙門之外,早有人到裡面送信,片刻之間有關羽親自率領著不少的文武出來迎接。
關雲長一向對文士不太客氣然而對這位來者,也不得不彬彬有禮的按規矩行完了所有的禮儀,話說這位長年的文士來頭可不小,正是劉備手下掌軍大將軍董和,他同時身兼益州州牧的政職,官職目前不次於法正,諸葛亮!
讓關羽客氣行禮的文官,必然有他特殊的地位,關羽看到的董和,不僅是他風姿卓然,與眾不同的文官之骨,更有其為官清廉的極大名氣,勤勤懇懇、務實樸素的一身正氣,這樣的人走到哪兒都是讓人尊敬的。
問明瞭董和的來意,是劉備讓其來請龐軍師出山的,關羽不禁皺起了眉頭,他說:“龐士元這小子最近這半年來性子有些變化了,吾觀其年紀輕輕,可能是經歷的戰爭太多太頻繁使其精神上受此刺激,於是心性收斂,懶於世事,我勸說他好多回了,不見效果。”
“哦!”董和點點頭做到了心裡有數,關羽本來還想邀請董和一行人進府小憩,然而董和真是個實幹型的人才,問明白了龐統目前的住處後,率領著手下的人直接趕奔那裡。
現在龐府坐落在襄陽城西,近水靠山的一處大莊園內。出遠而近看來,可以看得到山不高而青,水不深而秀,花不多而豔,竹不密而屏,室不寬而雅,朋友不多而俊,這片莊園佔地數十畝,由外到內一看便知,處處都顯得低調奢華,富貴典雅。
董和還有他的兒子董允,在車輛上看著眼前的闊宅,互相看了一眼,尤其是董允不免皺眉搖頭,因為老董和家裡一貫的家風清廉、簡樸,董和個人更是不講吃穿住用,人無這方面的雜念,便覺得生活起來沒有負累,家宅三五間,夠住就行,便感世事只論曲直,簡單才能快樂,哪像龐統家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