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其實是......”
不等她說完，華揚就打斷了她：“那是要學煉丹嗎？我最近比較忙，有時間再教你。”
“不是這個事......”
“那是煉器？我以前教過你的，不過小洛洛送你的那把劍也不錯，你要是想自己煉，可以去跟他要些好材料，我這裡沒什麼好東西了。”
“我不是來跟你要......”
“難道說你是來跟我學習做剛剛的糕點的？我跟你說，這可是我的獨門秘訣，我不會告訴......”
“華揚！！！”自己的話三番五次被打斷，蘇意明顯知道他是在逃避什麼，忍不住大聲打斷了他刻意的喋喋不休，“我受你兄長所託，來叫你回家。不過如果你不喜歡回去，也不要勉強自己。”
華揚眼裡的光一下子黯淡下來，側過頭，沒再說話。
見他這樣哀傷，蘇意反倒覺得自己過分了：“對不起，我......”
“沒事。”華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你應該知道，我是外室生的孩子所以在華家沒什麼地位。”
“嗯，我知道，所以你可以繼續住在洛家，不用回去。其實我來，並不是勸你回去，反而是來勸你別回去的。一個不歡迎你的家，沒什麼好回去的。”自小不受家裡重視的蘇意，可以深深明白他內心的痛楚。
“小時候，我和母親生活，他從來沒出現過。我很奇怪，為什麼別的孩子都有父親，我卻沒有，母親也不肯告訴我。出去玩的時候，他們都罵我是沒父親的野種，當時母親非常生氣，後來便不再讓我出去玩了。那時候，我家有個小閣樓，我經常在圍廊上，看著外面的小孩們玩耍，對把我關起來的母親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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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揚眼裡的哀傷越來越重，嘴角有些顫抖，蘇意按了按他的手：“不想說的話，可以別說。”
“沒關係，你是我的朋友，我可以告訴你。”他繼續道，“我想跟母親說，讓她放我出去玩玩，可我卻見她拿著一支簪子，哭得非常傷心，我從未見她哭過。看到她那樣，我沒法再說出什麼責怪她的話，後來我經常看她哭。”
“直到我五歲那年，按照無極大陸的規矩，每個孩子到了這個歲數，都要測靈根。有個陌生的男人到了我家，我看到母親第一次笑得那麼開心。可是，他卻是來帶我走到。母親又哭又鬧，可我還是被他強行帶走了，進入了華家。”
“因為我是上不得檯面的外室生的孩子，所以在華家備受欺凌。我不明白，他在家裡有其他妾室，那也可以把母親接入府中，卻為何對我們母子一直不聞不問？而且，為什麼把我帶入府裡，卻不肯帶母親回去？母親也是個良家女子啊！”
“你沒問過他嗎？”
“問了，他不肯說，讓我別管這些，而且接我回去後，就沒再管過我。他對其他兄弟姐妹都是笑臉相迎，唯獨不喜歡我。既然如此，又何必接我回去呢？我更喜歡和母親一起生活。所以後來，我對他也漸漸失去了信心，不想再理他。”
“後來，你看望過你的母親嗎？”
“成年以前，他不讓我出府。成年後，我才有了自由，只是母親卻早已去世了......”
蘇意無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個不受喜愛的孩子，在一個大家族裡，不知有多少明槍暗箭，他能活下來，實屬不易。所以這樣的家，還是別回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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