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懷疑,也難怪會發生兩起強奸案後,這些人連對方的一點邊都摸不上了,就是兩個詞形容他們:無組織,無能力。
唯一讓她覺得還算可以的一點,就是紀律還行,當然這裡面很可能有水沫特意交代過的因素。
今天白天她就看出來了,龍陽子是很反感他的權力被她接手過去,而水沫還顯得相對處之泰然,今晚的安排也看出來,至少這些胥吏還不敢當面頂撞她,表面上還是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了。
至於水沫的內心怎麼想,那些胥吏怎麼想,她還真不在意,只要他們按照她的要求進行訓練,哪怕他們只達到八成的標準,至少可以輔助她圍堵那個淫賊,再不濟,稍微拖延一下淫賊的逃脫還是有可能的。
水沫琢磨了一下這個新頭領的話,有些猶豫道:“沅教官的意思,難道我們以後晚上要經常出來巡街?”
“不是經常,是幾乎天天要。”芷兮知道他,還有他代表的那些胥吏不喜歡這種安排,不過作為上級,要做一件事的第一考量從來不是下屬怎麼想,而是達到目的,只要下屬還有潛力可挖,就可以壓榨到盡可能多的那一份。
水沫立馬一臉苦瓜相了,不過他很不服氣,索性破罐子破摔道:“那既然說幾乎天天要巡街了,那何不就每天出來?反正只要沅教官你帶頭,我們這些手下決無異議。”
他打的主意就是,從來只見上頭要求手下做事,但沒見上頭帶著手下做事,而且這種事還是天天心煩的苦差事!這樣反將她一軍,也讓她知道他們的不易!賺這點錢他們容易麼他們!
“好啊,一起就一起。”芷兮才不會受制於他這點小花招,根本不夠看的,“我正好想實時親眼瞭解到你們實地訓練的進度,還有,我既然說了不是天天巡街,那就肯定有休息的時間,不過不多,一週我讓你們休息放鬆一個晚上。”
水沫簡直要哀嚎出聲,出來沒見過這樣的上級,這麼拼,還表現得好像很體恤他們似的。
他不甘道:“沅教官,我請教兩個問題:第一,我們白天做事已經很累了,您為什麼還非要我們晚上出來巡街,我們家裡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第二,我知道我們州城最近發生一點案件,不過這種事到處都有,也不是就我們這發生啊,您不必這麼緊張吧?退一萬步說,就算將來又發生案件,這上頭要怪罪,也怪罪不到我們頭上啊,這歹人要犯事,他在暗,我們在明,怎麼防範得了?”
芷兮倏然停住腳步,水沫一不留神,差點撞上,唬得他趕緊退後兩步,跟她保持安全距離。
別人不知道,他畢竟是有點練家底子的,只要看她走路的神態和氣息的控制,他就知道人家絕對是個高手,至於高到什麼程度,能不能和那些武林大家較量,那就不是他這個層次可以揣測的了!
她依然背對著他,“我也只問你兩個問題,你的妻兒老小,遠近親戚,是不是也是住在這裡?”
水沫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這麼問,肯定要據實回答,“是的,我一家老小,還有幾戶親戚就在眉州城裡。”
她忽然轉身,盯著水沫看,“那我打個不好的比方,要是自己的親朋好友,萬一遭到歹徒的侵犯,你也覺得我們不用巡邏,不用緊張,不用防範嗎?”
水沫呆若木雞,這、這比方也太那個啥了吧?他悶悶道:“沅教官,話不必說得這麼難聽吧?”
芷兮冷哼一聲,“就是因為,你們平日裡沒有把這座城市當成自己的家去守護!別人發生事情的時候,你們不去管,那你們覺得輪到自己家發生事情的時候,就會有天使下凡來救你們嗎?你們作為朝廷一員,沒有帶頭率先垂範,沒有用心付出去做事,以為天下自然什麼事都會平平安安嗎?還是隻要歹事不發生在眼前,不發生在自己身上,你們就可以都不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