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婦人後邊,還有一個又黑又瘦的婦人,穿一身補丁壓著補丁的蒼藍偏襟大褂子,頭上頂著一塊月白的包布,一臉風霜,也朝這邊走來。
“薇薇,你和蓮花在做什麼?”
這叫的顯然是自己了。
莫非,這就是原身的娘?
這兩個婦人後頭還跟著幾個年歲差不多的婦人,俱都走了過來。
采薇見狀,往那個叫蓮花的少女身邊靠了靠,手像是無意中碰到她的右手腕,悄悄地託了一下。
蓮花顯然想在母親面前告一狀,也沒注意到手腕有了什麼變化,張嘴就大哭起來,“娘,采薇這個賤蹄子把我的手給打折了。”
一聽這話,蓮花娘就三步並作兩步地飛奔過來,身後那幾個婦人也跟著趕過來,圍住蓮花,把采薇擠到了一邊。
“蓮花,讓娘看看,怎麼回事兒?”蓮花娘語氣著急忙慌,捧著女兒的右手上下左右地察看。
“娘,疼死了,都不敢動了。”剛才脫臼的時候,蓮花出了一頭的冷汗,這會子汗還沒下去。那一陣子劇痛,讓她的胳膊動也不敢動,並沒有察覺出有什麼異常。
一聽自家女兒胳膊被采薇給打折了,再看到她額頭上的冷汗,蓮花娘就不淡定了,轉過臉來對著采薇娘就冷笑起來。
“穆嫂子,你家采薇人醜倒也罷了,偏生心眼子還壞,你不好好把她關在家裡,放出來傷人,可就不對了。”
這話說的,好似采薇是條咬人的瘋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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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既出,穆寡婦面容白得跟金紙一樣,她翕張著唇,半日方才擠出一句,“事情還沒問清楚,她嬸子先彆著急忙慌地下定論。”
“我閨女胳膊都折了,你還嫌我著急忙慌?”蓮花娘大怒,放開蓮花的手腕就衝采薇走過來,“冤有頭債有主,穆嫂子你不講理,別怪我不客氣了。”
看樣子,她也打算掰斷采薇一個手腕子。
穆寡婦大驚失色,忙上前一步護在采薇身前。
“蓮花娘,都是小孩子,先問清楚再說……”
一個婦人顯然看不下去了,出聲勸阻。
“閉上你的臭嘴!”蓮花娘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出口傷人,“鐵牛娘,別仗著你是采薇家的鄰居,就偏向她們。”
鐵牛娘被她當頭罵得滿面通紅,不好再說什麼。
穆采薇冷眼旁觀,暗自驚訝:這蓮花娘是個什麼身份,怎麼這般囂張跋扈?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見蓮花娘擼著袖子衝上來,穆采薇從穆寡婦身後走出來,冷笑一聲,“嬸子,你這是要打我?”
蓮花娘對上采薇那雙清澈冰寒的眸子,愣了一下,卻沒放在心上,揚了揚攥緊的拳頭,“你打折我閨女的胳膊,我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呵呵,嬸子,你偏心也不能偏成這樣!蓮花不過是一面之詞,你就當了真?”
穆采薇不屑地瞟了眼四周幾個婦人,冷笑,“自家閨女到底傷沒傷還不清楚,就敢急慌慌地來打我,也不怕別人笑話你以大欺小!”
這番話一出口,幾個婦人都紛紛朝蓮花的手腕看過去。
蓮花方才明明痛得要死,見她娘愣在那兒,想也不想就伸出右手點著采薇罵起來,“下賤勾人的浪蹄子,自己做了醜事還敢不承認?要不是你勾搭林秀才被我發現,你能打折我的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