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宸禹無可避免地吃醋了,他拉著雲撰開始東拉西扯。
“你還說遵循三個道理就行了呢,瑤兒還是不待見我。瞧我這一大片淤青,”楚宸禹嘟囔著用手指額頭,“都是被她用飯碗砸的。”
北堂澈知道楚宸禹理解的“生米煮成熟飯”和他理解的不一樣,直無奈搖頭。
楚宸禹繼續抱怨道,“我覺得瑤兒越來越不喜歡我了。”
“怎麼說?”
“瑤兒她平日裡都和我共進早食的,但今天沒有,而且對我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死活打發我走,還說以後都不要去見她,連早晚參拜都不准我跟。然後我看見她迫不及待地要見北堂澈,只要跟別人一說起來,就喜氣洋洋,笑得都能開花。”
“這麼邪門!”
“雲撰。你再教我別的辦法好不好?我不想瑤兒不理我。”
雲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覺得事有古怪,忙道,“我聽說他們兩個一早就去後山看墓了,走,去談談虛實!”
三途教後山。
被楚宸禹盯在眼裡想要撲倒的鐘瑤,此刻正將北堂澈盯在眼裡想要撲倒。
不喜歡她和楚宸禹走太近?好。那她就疏遠楚宸禹。
要她擔當起他妻室的身份?好。那她就賣力耍狗腿。
“呵呵呵……夫君……這天好熱啊……”鍾瑤捧著北堂澈的七骨扇,在旁死命地搖。
北堂澈的鬢角碎髮被扇得高高揚起,偶爾在他眼前掠過,他覺得好笑,絕美的容顏就多了幾分暖意。“不累嗎?”他輕緩出聲。
鍾瑤一邊諂媚地笑,一邊否認,“不累不累,伺候夫君是我該做的!夫君啊,你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點心?”
北堂澈更加忍俊不禁,“雖然是假的,但感覺和真的一樣好。”
“嗯?什麼意思?呵呵呵……夫君你說話又深奧了,我聽不懂啦。”
北堂澈伸出修長手指,按下她狂扇的扇子,溫柔笑道,“雖然你是為了楚宸禹才對我這麼好,但我甘之如飴。”他看看眼前兩座石碑,眸裡異常平靜,“你恨我也好,怕我也好,我的過去,我的傷疤,你全都看見了。我不捨得你死,所以希望你能一直留在我身邊。”
鍾瑤沒想到他會突然變深沉,一臉狗腿笑容僵在唇邊,不知如何應付。
“我這一生,作孽太多。但是惜顏,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初見她時,她在這裡練劍,自詡三途教最厲害的修習弟子,漫山的桃花都敵不過她明媚的笑顏,她就那樣生生闖進了我的心,再也沒有離開過。”
北堂澈回憶起往事,笑容越發柔和,他頓了頓,又轉臉看鐘瑤,“我沒有告訴你吧?你真像那時候的她,天真活潑,一刻都不得閒。可她太聰明,太不懂安分守己了,才會一步步把我和她逼到這份田地。鬱莘呢,倒是安安靜靜的,也算我的青梅竹馬,沒有遇見惜顏以前,我以為會和她在一起一輩子,事實證明,我錯了,也負了她,害了她。”
“北堂澈。”鍾瑤小心翼翼道,“其實,你欠很多事情一個交代。”
“嗯。可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會留在我身邊,陪我救出我娘。”北堂澈十分認真地看她,“你或許覺得我殘忍,覺得我薄情寡性,但我必須要告訴你,從此以後,你都只能是我的人。我喜歡你對我好,也有信心讓你以後真心實意地對我好。”
“北堂澈……”
鍾瑤莫名覺得害怕。記得有人說過,男人認真的時候最帥,可她現在只覺得無盡恐慌。在北堂澈妖孽的容顏下,隱藏著真實又熾烈的企圖,而他對她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