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恍若凝固般。
北堂澈擁著滿臉錯愕的鬱莘,溫柔道,“我又負你一次,對不起。”
鬱莘的眼裡先是震驚,隨即轉為絕望,楚宸禹不敢相信發生的這一幕,不由愣住,手還僵硬地握著劍柄。
“師姐……”他才只是輕喚一聲,北堂澈就立刻震出鬱莘身上的劍,轉而向他刺去。
鍾瑤見狀,不顧一切地衝上前,雲撰趕緊出手,及時擋掉北堂澈的劍,但北堂澈卻意不在此,劍掉落之際,從指間捻過一根銀針,瞬時飛出。
那針穩穩刺進楚宸禹額間,楚宸禹便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鍾瑤一邊費力撐著他,一邊叫道,“北堂澈!你對他做了什麼啊!”
“沒什麼。”北堂澈淡然道,“迷針而已。”
“迷針是什麼啊!”
“讓他暫時變得愚笨的東西。”
“愚笨?北堂澈,你太過分了!”
“我不能讓他阻止我的計劃,也不能殺他,只得出此下策。”他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又道,“你回房好好歇息,待我解了金絲蠱,再來與你成親。”
鍾瑤氣得雙眼通紅,幾乎有要和他拼命的衝動,雲撰卻突然對北堂澈道,“祭司大人,您看我這採花賊也無處可去,三途教嘛又一直內鬥,如今元氣大傷,您身邊沒一個得力的幫手,不若就收留我混個護法噹噹,如何?”
北堂澈瞥他一眼,“你的誠意?”
雲撰微微一笑,雙手奉劍,“我這裡有祭司大人一直在找的吞雲劍。”
鍾瑤見狀,怒視雲撰,“混蛋!你怎麼能……”
“就這樣吧。”北堂澈微一點頭,轉而彎腰抱起地上的鬱莘,遲緩而去。
雲撰這才斂容,對鍾瑤暗暗搖頭,示意她別輕舉妄動。
很快,江湖就流傳起各種關於三途教的風言風語,最官方的版本是——在相爭數年的內亂中,神武的祭司大人終於獲得勝利,不僅殺掉惜顏右護法和舞虞聖女,還成功迎娶新教主,在三途教中隻手遮天。
表面好像並沒有不對,因為縱使世人不知曉惜顏才是北堂澈的心頭好,舞虞就是當年的鬱莘教主,三途教都已經在他一人獨大的重整中,恢復了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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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願被提起的東西,最終會埋沒在時間裡,成為被猜測模糊而失去真相的秘密。
北堂澈用舞虞的頭髮和活心解除了金絲蠱,後來又在她的房裡找到很多悔過書,字裡行間都是她對過去成魔的自己所做的事感到懺悔,包括弒主篡位。但北堂澈卻絲毫不受影響,在他日益妖冶的絕美面容上,看不到任何不善情緒。
他還是對茉盞很好,儘管茉盞武功盡失,也依然是三途教的左護法;他也對鍾瑤很好,因為在他心裡,認定鍾瑤是他的妻室。
鍾瑤明白,北堂澈已變得更加強大。
“楚宸禹怎麼還沒醒?”雲撰一身黑衣,風風火火地進了屋子,邊走邊說。
正坐在床邊照看楚宸禹的鐘瑤扭頭看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衣領的六枚銅錢印上,“雲撰右護法這架勢,還真像模像樣。”
“哼。好歹是拿吞雲劍和坤元圖換來的職位,北堂澈當然得善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