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陪著童夏,倒不如說是“盯著”童夏。
童夏不是沒有過離開他的念頭,只是,陸厲行看的太嚴,童夏幾乎沒有機會離開他的視線裡。
陸厲行腿上的夾板已經拆掉,醫生說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到了晚上,童夏陪著吱吱在樓下客廳裡玩砍boss的遊戲,一大一小的女孩兒,坐在地毯上,玩的不亦樂乎。
陸厲行站在二樓的浮雕欄杆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樓下的兩個小女孩,驀然發現,童夏也不過還是個虛歲二十歲的年輕女孩,同齡女孩兒,還在學校念書,還在彷徨著未來,而她,那單薄的身子,卻承受了那麼多本該她不會承受的苦難。
十八歲時,嫁給他,十九歲時,經歷那樣的觸目驚心……有時候,陸厲行在想,如果當初放棄自己的仇恨,將童夏好好的留在身邊,或許他們現在的那個孩子,早就會下地打醬油了。
可是人生,從來沒有如果。
失去過,就再也回不來。
……
一樓客廳的童夏,陪著吱吱玩了三局遊戲後,抬頭下意識的看了看二樓緊閉著的房間門。
“童童,我們玩一局大富翁好不好?”
童夏怔愣了一下,直到吱吱拉著她的手晃了晃,“童童,你怎麼在發呆呀?”
童夏抿了下唇,摸了下吱吱的小腦袋,“你先自己玩兒,我上樓去看看你爸爸,你爸爸腿上的傷還沒好。”
吱吱聽話的點點頭,“那童童,你把爸爸也叫下來,陪我們一起玩遊戲吧?”
“乖,你爸爸要處理公司的公事,我們就別打擾他了。”
童夏安撫好了吱吱後,起身上了樓。
走到臥室門口,她伸手握住門把,猶豫了許久,才擰開。
陸厲行坐在床邊,修長手指裡捏著一根煙,白色煙霧之中,他的俊臉五官輪廓模糊,卻絲毫不影響他清貴的氣質。
自打童夏從門外進來,陸厲行便不發一語的眯著黑眸,一瞬不瞬的落在她小臉上。
那目光深不可測,童夏看不清他眼底的情愫。
她走到他身邊,蹲身下來,看了一眼他腿上的傷勢,“我去幫你換藥。”
之前,醫院給陸厲行特地開了一種每天都需要換的藥膏,也正是那藥膏的原因,才讓陸厲行恢複的比較快。
只要不做什麼劇烈運動,陸厲行撐著雙腿緩慢走路已經不是什麼問題。
她剛要起身去取醫藥箱,手腕便被陸厲行握住。
“童童。”
她一怔,那低啞的嗓音裡,令她心頭微麻。
她轉身,“怎麼了?”
陸厲行撚滅了手上的煙蒂,丟在一邊的煙灰缸裡,他修長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柔嫩的腕子,“洗完澡再換藥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