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你們就是這樣應對醫鬧事件的?診所裡亂糟糟的,你們難道沒有一點反省?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還笑哈哈的?”
沒來由的,白景炎將一屋子的醫生和護士都通通罵了一遍。
這種潑婦罵街,指責,謾罵,其實不是白景炎的做派。
白景炎出生於家教優良的白家,從小優雅紳士,對女士也從不紅一下臉,除非那個女人實在實在太不識趣。
可今天,白景炎不知是被挑了哪根神經,竟然剋制不住脾氣。
那積壓在心底,彷彿已經很久的怒意,一下子爆發出來。
他蹙著眉頭,聲音低冷道:“十分鐘後,開會!”
底下醫生和護士見白院這麼惱怒,雖然心裡有抱怨,可也不敢多說什麼,現在可是大夜,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在這裡值夜班就不錯了,還要開大會。
明顯,底下有人不樂意。
白景炎黑眸閃過一絲凜冽,聲音沉靜如水,“如果有人不願意開會,那就滾。”
底下,再也鴉雀無聲。
……
開完會後,會議室的其他醫生和護士全部離開了,只剩下白景炎一個人。
白景炎坐在會議室裡,目光冷直,他英俊的臉龐,看起來有些頹然。
其實這次的醫鬧事件,和其他人都沒什麼關系,是因為他自己在做手術時分心導致病人的心髒搭橋手術失敗。
他也做不到冠冕堂皇的出現在大眾面前,向大眾虛假的解釋,那個病人是因為高齡而導致手術失敗,而非他的錯。
其實他心裡明白,如果那個心髒搭橋手術成功的話,那位高齡病人,如果不是死於任何並發症,只是正常的慢慢老死的話,還可以再多活五年。
是他親手,扼殺了那五年。
沒有什麼能打擊到白景炎,可是唯獨這件事,只有他自己明白。
若是以後他這雙手再拿手術刀,或許將會從此心理有著一個陰影跟隨。
不知一個人在會議室靜坐了多久,只是再抬頭看向窗外的時候,窗外原本微亮的天色,已經完全亮了。
擱在會議室桌上的手機,再度響起。
來電顯示,董小鹿。
白景炎的目光,移到那響起的手機上,卻沒有立刻伸手去接。
直到他深深嘆出一口氣,伸手抹了把臉,這才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