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瀟的話還沒說完,容城墨卻忽然伸手,將她一把抱進懷裡,他的下巴,壓在她頭頂上方,一字一句的道:“沒有那麼多的可是。”
容城墨將肖瀟抱進懷裡,手掌撫著她的發絲,薄唇貼著她的額頭,聲線低沉,“肖瀟,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允許,你再離開我半步。”
肖瀟眼裡閃爍淚光,伸手,回抱住了他的腰身。
眼淚,悄然滑過臉頰,落在他胸膛。
這一晚,容城墨和肖瀟只依偎在一起,睡了不過兩三個小時。
第二天一大早,還有宋舒的喪事要辦理。
容老爺子對肖瀟的態度,惡劣至極。
在宋舒的整個喪禮中,肖瀟無論做什麼,都是在觸碰容老爺子的逆鱗。
肖瀟不是不理解,宋舒的死,多少都和她有關系,容老爺子恨她,是正常的。
若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恨,那該傷心的,或許是已經離世的宋舒了。
肖瀟懷孕的事情,一直都沒告訴過容城墨。
在這個關頭,在容家最悽涼慘淡的時候,在肖瀟與容家人處於這樣對立的關系時,肖瀟真的沒辦法,也不敢將這件事宣揚出去。
宋舒的喪禮結束後,容城墨便帶著肖瀟回了自家的別墅。
宋舒的喪禮沒有大操大辦,一方面,是宋舒本身存在於容家的身份就很尷尬,另一方面,死者逝已,再多的形式也不過是空虛的架子。
肖瀟最近只覺得孕吐反應越來越厲害了,時常捂著胸口幹嘔,被容城墨見過一次,容城墨以為是她最近受涼凍壞了腸胃。
“我沒事,可能是真的因為受寒了。”
容城墨蹙眉,將肖瀟抱到床上,眉心深擰,表情一如既往的嚴肅,“好好休息。”
容城墨因為出車禍和宋舒的喪禮,拖下了許多公司的事情沒有處理。
他轉身正要去書房,靠在床上的肖瀟卻忽然拉住了他的手,“阿墨。”
“嗯?不舒服?”
肖瀟搖搖頭,“沒什麼,我是怕你的身體吃不消,明天……你還是去醫院做個複查吧。”
“好。”
肖瀟終是松開了容城墨的手,等男人出了臥室,肖瀟靠在病床上,右手撫著小腹,低垂著眸子,若有所思。
自從宋舒死後,容城墨對她的冷漠,她又怎麼會看不見?
那是一種剋制,亦是一種隔閡,宋舒的死,他沒有打她,沒有罵她,可肖瀟反而越發覺得心裡難受。
只要這件事,一天不水落石出,他們之間的隔閡就永遠存在。
經歷了那麼多,以為可以練就金剛不壞之身,可往往在紅塵和感情之中,隨便一翻滾,又是遍體鱗傷。
肖瀟勾唇苦笑,喃喃自語著道:“寶寶,我現在,唯一的指望和寄託,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