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肖瀟而立的容城墨,握在背後的拳頭,肖瀟看得見,攥得有多緊。
她不知道,也不確定,容城墨會不會答應她的離婚。
她只是覺得累,前所未有的累。
彷彿一場在沙漠中的跋涉,只想著快點解脫和結束。
不管這解脫和結束的代價,到底有多痛。
肖瀟靠在病床上,探過身子,輕輕握住他背在背後攥成拳頭鐵青的手,她的聲音,平靜無瀾,緩緩開口道:“阿墨,我知道,我要什麼你都會給我,所以……這次,我想離婚,你也會答應,對嗎?”
容城墨半晌沒有說話,他只攥著拳頭,那麼冷漠的站著,臉色冰冷至極。
直到肖瀟握著他拳頭的手,快要離開之時,男人卻忽然那麼緊緊扣住。
“我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我潑出去的感情,就沒有打算這麼不明不白的結束!肖瀟,你當我是什麼?愛過就跑,睡過就丟?!”
容城墨將戒指,重新丟給肖瀟,轉身大步流星的一邊往外走,一邊留下話,“之後會有專門的人來照顧你,你什麼時候想通,戴上戒指,就別再摘下來。我這裡,不是旅館,容不得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肖瀟看著丟在她面前的戒指,緊緊攥在了掌心裡。
她看著男人離開的清峻背影,胸口窒悶難受。
……
容城墨派了專人去守著肖瀟,那個女人,在醫院裡口口聲聲說要跟他離婚,容城墨胸口的怒意,積壓著,一直忍著沒有發洩。
因為這個在他面前任性的女人,名叫肖瀟,所以一切都是例外的。
容城墨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一個女人這樣牽著鼻子走。
他開車回了公寓,因為肖瀟,他連夜從海城趕到倫敦,十多個小時的長途飛機,一下飛機,便風塵僕僕的趕到醫院,整夜守著肖瀟,沒有合過眼。
此時,他需要回公寓洗個澡,小睡一會兒。
原本,他不打算離開肖瀟身邊,可若是他在醫院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會對肖瀟發火,甚至是動手。
她用什麼破理由在搪塞他?真當他是三歲小孩嗎?
容城墨下了車後,一路上了樓,從電梯裡出來,到了家門口,池好揹著書包,就守在公寓門口,等著他。
容城墨蹙眉,頓住步子,隔著池好有些距離,“我不是讓你離開倫敦嗎?”
池好抱著雙臂,坐在門口,像個孤單落寞的孩子,她有些委屈的道:“我怕我這次走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池好,大概有件事,你一直沒搞清楚。”
池好緩緩抬頭,怔怔看著面前身形挺拔的男人,她的目光,透著一股楚楚可憐,“我不想弄清楚,我只知道,不管你愛不愛我,不管這三年裡,你把我當做誰,這都沒關系,無論你愛誰,我都愛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