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靈並無動容,便問:“您的意思是——棄丹保命?”
湘靈這話直擊靶心,詹婆點點頭,說:“香丹的合成耗時耗力,就像大富之家的金銀也是從白手掙紮起來的。想來之前那孩子也是因不肯舍棄這種珍物才喪命的吧。”
“而我直接千金散盡,那想害我的人遂了願,自然也就不用找我麻煩了。”詹婆說。
“你說的有道理,但,這不是我們的願望。”朱天一看事情的發展不對,詹婆顯然是“白旗理論”的奉持者——隨隨便便就向黑惡勢力屈服了。
這敵人弄到了香丹,不管最終目的如何,禍患肯定會落在萬千同胞身上!
“不可。”唐辛子已經按捺不住,說:“即便您老想把這香丹扔了,那也不能落入敵手。這樣,不如送到我們手裡,若是那倭妖兵來到,我與他槍對槍來刀對刀!”
“說得好,《珠簾寨》。”朱天說,“詹婆,我們也不說什麼大體大義了,只說您要想保全自己——那敵人是何等兇殘?雙手把香丹奉上興許都能滅口,故而不如交到我們手裡。然後我們會將你轉移到安全之處繼續保護——你意下如何?”
朱天是個有生意人特質的人,跟誰講話語調都很溫和,這倒把詹婆打動了。且聽對方說:“那樣也好,只是我在這村中清淨慣了,突然要舟車遷移——”
唐辛子心想這女人倒是事多,真想直接將刀子亮出來。只是如果這點心火都遏制不住,那他這個大守宮也別當了。
“夠了。”
“您要是再猶猶豫豫地……”湘靈驀地把右手手套摘了下來——唐辛子二人吃了一驚,就看到湘靈指頭肚兒上那五個紫色的小圓點。
如果你的耳力足夠,也能聽到隱藏在那原點中的無數聲音吧!
湘靈張開五指對著詹婆腦袋:“‘此間大有人圖儂——好頭顱,誰當斫之?’”
詹婆雖然不知道湘靈這是在做什麼,但那濃烈的威脅意味她是見識到了。如果不依從這幾個惡人,那自己性命頃刻就得報銷在這,但她畢竟好涵養,連說:“好,好,一切隨你。”
畢竟,大家也是出於一番好意,詹婆也就妥協了。
“那香丹現在不在你體內麼?”朱天這樣詢問關乎女人家身體的事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在。”詹婆這話卻是對著湘靈說的,“本來旃檀獸的香丹只能在體內煉制,但我幾百年鑽研醫道——已然能用妖力造出獨立的胞宮了。”
“‘包公’是何物?”唐辛子問了一句,卻沒人回答他。
“唔,這東西,好像是弭教的一個法寶。”湘靈說,“可是,先前死亡的那位——分明是個男人。”
“旃檀獸只有雌性的。”詹婆笑著說,“你們看到的興許是偽裝,我們這種怪物,多多少少都對天生萬物的生理有些研究,出一兩個精於易容的也不是大事。”
“嗯,那屍體尚且存在我們府邸上,改日再驗一驗吧。”湘靈輕描淡寫地說道。
唐辛子兩人倒是感覺一陣惡寒,朱天問:“那屍體不是在查明死者身份後就火化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