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溪當然不會被這話嚇住,白壘在這裡是充當一個“唱白臉”的角色,不一定實有其事。
“我派有個西王母的法物,喚作牟尼泥,能起死肉白。目前還剩下一點,就算我沒了大半身體,照樣能再生。”花九溪拍拍胸脯說,心想論說大話,我也不含糊。
“是,我們聽說了您在少廣城的光輝事跡了。”翩翩點點頭說。
“那先生您也不用準備了,這就過去吧。”湘靈說。
花九溪吞了下口水,說:“好。”心中還是沒底的,“那萬一我受了重傷,湘靈你把我帶……”
“那不可以,別人會說閑話的。”湘靈說,“我會打電話叫夫人過來。”
“這樣也可以。”花九溪豁出去了,便問:“怎麼個試煉法?”
“唔,跟馬戲團差不多……”這是湘靈能想到的最貼切的說法。
“羅越妹子,你可以在天上盯著花爺,萬一出了意外,就把我們招呼過來。”唐辛子說著,手中彷彿變出三文銅錢來交到花九溪手上。
花九溪問:“這是什麼?”
“每過一關,那路的盡頭就會有一隻大貓,你將銅錢送進它嘴裡,便能繼續前行了。”唐辛子說。
花九溪“哦哦”了兩聲,見眾人開啟了後門,就從那門中走出。見到了又一座鬼頭牌樓,只是有很濃烈的灰白色煙塵從大鬼之口中不斷湧現,彷彿裡面藏著座工廠一般。
唐辛子吹了聲口哨,不知從哪奔來幾匹蝗馬,除了羅越之外的人各跨一匹,叮囑了花九溪幾句,便雙腿一夾,跑遠了。
羅越輕咳了兩聲,說:“煙火氣好大!花花,隨我來吧。”說著伸出手來。
花九溪猶豫了一會,羅越見他不願牽自己的手,笑了笑收回了。
因為煙塵都被一股自下而上的熱風吹挾,故而前面的視野倒還清楚。花九溪感到地面越來越熱,草木都枯黃了,再往前,則是一道紅色的大河在流淌著。
這當然不是大河了,而是灼熱的巖漿在急速翻滾。
“要了命了,這意思不是讓我渡河,而是讓我順流而下?”花九溪話雖這麼問,但心思反倒安定下來——因為這不是什麼古怪的謎題,單純是趟河罷了。
“自然,光腳在巖漿裡踩幾秒,連人類巫師都能做到,又如何顯出本事呢?”羅越說。
“我先試一試。”花九溪伸了伸腳。
“等會,你先把外面的袍子脫了。”羅越說。
“對對。”花九溪見有女性在場,其實不大好意思,索性一閉眼將那袍子扔了。整個人赤條條的,他能感到煙灰打在自己面板之上。
羅越一蹬腿,飛到了半空腰,說:“花花你不必著急,這個試煉沒有時限。”
沒有時限我也沒辦法啊,眼下寶物都被收走了,純粹憑靠個人修為了。花九溪一陣犯難,先揪下一段頭發,朝那頭發唸了幾句咒,這發絲頃刻暴長了數十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