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將那金字塔盒取出,說:“精妙的盒子,連少廣城都做不出——這幾千年來也沒一個裂縫啊。”這種滄桑的話從一個小女孩嘴裡說出來,別有一番風味。
花九溪長嘆一口氣,說:“您老真厲害!為了這東西,我們幾個人命都只剩半條了……”
“嘻嘻,這不是還沒死咩。”西王母笑著說,“其實你們這個小門派能存活這麼久,我已經很奇怪了。而且還真一直守著這塊沒什麼用的泥巴……”
“啊,不是你老讓我們祖師爺看著這泥巴麼?”花九溪問。
“我就隨口這麼一說罷了……”西王母說,“其實當初是你們祖師爺四處找仙藥,看我這正好有些製造不死藥剩下的材料,我就順手贈送了。”
“下一步怎麼做?”花九溪先放過了這個問題。
“簡單,惡作劇。”西王母說,“我現在用這個小丫頭的身份,故意被小兔子們俘虜,然後一亮身份,嚯嚯!”
“正好,我老姐不是還給你們指派了一個潛伏的任務麼?”朱音提示花九溪說。
“潛伏,所以你和這小丫頭才穿這種緊身的黑衣服麼?”西王母說,“其實你只是想用這樣的法子看小丫頭身子吧。”
花九溪一笑,“你老怎麼憑空汙人清白?”臉並沒有紅。
“赤銅,回去告訴兄弟們,強攻的計劃暫時終止了。”朱音吩咐道,“按照朱實的原計劃,我們轉到外圍戰場。”赤銅響亮地應了一聲,居然使用了近代的軍禮。
本來預想僅是從西王母那裡獲得強大的武器,不成想請神容易送神難,西王母決定自己參一腳。這是背離朱音借機殲滅長耳一族本意的。
她這樣想著,並不擔心西王母看穿心思。因為西王母的靈力過強,很容易讀出周圍人的心思——這其實是很無趣的。她便在狐仙與兔精額頭上都添了一個符號,這樣就能抵禦任何人“他心通”的能力了。
在武周時期,發生過狐仙和高僧讀心鬥法的故事,但如果主角是少廣城的金色九尾狐,那麼失敗的必然是高僧了。
商量妥當,幾個人魚貫走出火龍之口,西王母命花九溪用牟尼泥治療剛才被聖甲蟲擊穿的火龍後背。花九溪好容易爬上去,見那大洞血肉狼藉,實在令人作嘔。
只看行走中的西王母,那種天真的姿態確實跟拉克西米很相似——除卻動作幅度很大之外。
而朱音手下的那些狐兵,正在打撲克取樂。西王母笑嘻嘻地跳到了眾人面前,“大家!好久不見,在玄帝那吃喝還好嗎?”
這話說完,幾個人一臉茫然。不一會,就有一個眼眶濕潤,哇哇哭了起來。眾人即刻下跪羅拜,西王母抄手自立,神氣得很。
受了他們禮拜,西王母就盤腿坐到一處大石之上,跟眾人攀談起來——說的都是幾百年跨度的事情。西王母一臉溫柔,靜靜地聽大家訴說牢騷苦悶。
忽然一個白衣小童闖入了這些高大男女之間,望著西王母:“媽媽?”
“你是古蛇瞑童?”西王母一陣欣喜,“又有人把你收服了麼?我記得上一次你的化身是一個虯髯大漢呢。”
“嗯,不過我現在是——爸爸來了。”他見花九溪忙完,一把迎上去。
“原來是你從把這孩子從寂鄉放出來的。”西王母喃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