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還有幾件事需要處理,第一當然是去探看那所雪山小廟——即便在貓眸小僧被俘之後,蜾蠃會眾人已經對從那廟宇中搜尋到敵人不抱希望了。但只要能摸清一二資訊,那就功德無量了。
花九溪與湘靈就將胡蘇直接從蟲天子那拉走了——花九溪看見蟲天子對照顧這小女孩並不怎麼上心,多多少少跟他什麼了。
嘉欽自然跟隨花九溪二人到了花宅,次日清晨就按原路朝那小廟進發。
雖說是一座山寺,但其地勢倒也不怎麼陡峭。
花九溪從一老遠就能望見這小廟之上盤旋著若幹妖氣,忙止住湘靈和嘉欽前行,說:“裡面應該是沒人了。”
湘靈忙問:“此話怎講?”
花九溪解釋道:“之前我們來這小廟的時候,那寺廟上下老老少少的僧眾——現在我們知道其實都是天狗變成的。他們身上觀察不到半點妖氣,那肯定是使用了什麼遮蔽妖氣的法寶。而現在小廟裡積攢的妖氣都往外溢位來了——可不就證明瞭妖怪帶著法寶離開了嗎?”
湘靈與嘉欽即刻會意,湘靈則說:“那也得看一看,萬一又發現呢。”
花九溪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剛才之所以叫住你們——實在是因為我腿有點走軟了,必須找機會讓你們停一會。”他這個辦法還是奏效的。
卻看見嘉欽居然笑了一笑,說:“既然覺得腿疼了——那我揹你如何?”
“啊?”花九溪聽了這話受寵若驚,連忙擺擺手:“使不得,使不得,不敢當,不敢當。”
嘉欽繼續說:“不要勉強自己,人類的體能是無法與妖怪相比的。我這話雖然很直接——”
真話當然傷人,花九溪便插嘴道:“我也不是那麼客套的人,如果真走不動了——我還得主動求你呢。”
嘉欽見花九溪還有點自尊心,微微一笑,就不再語言了。
因為花九溪,幾個人走走停停的,總算是來到了那寺廟之外。
“先生能望到什麼氣?現在已然到達妖力的中心了。”湘靈在這個距離上也能看見小廟上空的妖氣。
“那是一群相似的妖力,而且是屬於天狗的。”花九溪神色突然嚴肅起來,“我以前在東洋的時候,遭遇到幾次天狗。總體上來說,天狗是一種居住在深山的妖怪,平時極少來到人類聚居的城市鄉村。之所以這群天狗選擇這個僻遠的小廟,怕也有這個考慮吧。”
“誰都不會想到,這些妖怪居然潛伏在這裡長達幾十年——怕是從那次海戰之後他們就已經開始部署這個作戰計劃了。”花九溪說。
“先生你不是說過敵人不擅長長遠戰略的佈局嗎?”湘靈突然回憶起這一點,就看花九溪怎麼回答了。
“啊,我是說過。不過早幾十年就安插一些釘子,顯然也只是作為工具使用,和真正的戰略部署還差得遠。”花九溪說,“這些天狗是來學習密宗咒術的,也不知道學成了多少。”
“天狗這東西,本來就跟僧人有很深的糾葛——有說法是,最初的天狗其實是僧人墮入魔道變成的。”花九溪見沒有人打斷他就繼續開講,“而天狗一般有兩種形象,一個是有著高高大大長長的鼻子,這種被稱為大天狗。這種紅臉長鼻的大天狗,可能來自佛教繪畫裡胡人的形象,所以大天狗跟佛教的關系最密切。另一種,就是頭部類似鷹類的形象,也被稱為鴉天狗——這一種天狗,似乎更接近山神,其中最有名的是木葉天狗。而鴉天狗的實力是遜於大天狗的,往往作為大天狗的手下存在。”
“就是之前跟我交手過的那個黑頭鳥人嗎?”嘉欽問道。
花九溪點點頭:“不過我從沒聽說過鴉天狗有什麼再生的能力——這應該是他本人修行的結果。話說嘉欽大哥你覺得此人有幾分實力?”
“這我可說不好。”嘉欽說,“他既然只是為了稍微拖延點時間——那麼必然不會真跟我動手。事實上,他基本就是動都沒動幾下,就被我扯碎了。”
“嗯嗯,瞭解。”花九溪知道嘉欽的力量過強,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參考系。就像小馬過河故事裡的老牛一樣,設麼樣的河在他眼中都只是一道小溪。
“貓眸小僧說過寺中有多少人馬?”花九溪問了一下湘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