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哆嗦，無奈地拎著兩桶油漆就走了。這時候，阿竇走了過來，嘆了口氣，說：“阿尋，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有點過了啊，這麼一整，這倆小子不是妥妥的廢了？在起興街，甚至中陽裡都夠他們能待下去的。大鵬不得滿世界找他們，弄了他們？”
我笑了笑，說：“不敢在這裡混正好。我這不也是為了這兩個人好嗎？看他們年紀，還沒咱們幾個大，不會去上學，出來混什麼社會？乾脆，就讓他們趁早得罪了大鵬，離開這裡，找個地方當學徒也比干這個強不是？他們這整的，混社會也不是混社會，就是耍流氓，有什麼意思？就是給混社會的人臉上抹黑。”
說完，我也有點心煩了，點了根菸。
阿竇笑了，說：“怎麼了，想起來你老丈人的事兒了？嘿嘿，還真是第一次見你這麼不待見混社會的人吶。”
我說道：“也不是不待見吧，就是覺得，這一行所有人都想的太好，門檻太低了，什麼人都往裡面跳。你看看老魏，還有楊迅、申劍，他們也是沒招了，除了混社會，搞搞這些東西，才能營生，都是為了生存。以前正哥跟我說過，所謂的黑社會，其實都不存在，說到底了也就是一些商人，做些買賣。幹買賣有摩擦了，難免會幹一場，這才叫社會。”
“他們以為是什麼？每天打打架就來錢？每天前呼後擁，開著寶馬賓士？其實有些人真的是不適合在這裡待著，比如說他們。”
阿竇臉色也正經起來，給我要了根菸，說：“你說的也對啊，所以說，咱們才沒把周文巖、曾軍、吳輝輝他們都帶過來啊……”
我笑了笑，說道：“其實想一想，咱們哥幾個不也是一點點過來的嗎。開始是為了幫裴宇，然後是為了幫老魏，一點點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你也知道，等這邊的事兒忙完了，我還得去關外，到時候，我可就真是在這一行裡面了。如果可以的話，其實當年跟申晴就這麼平平淡淡下去也挺不錯，你說是不？”
阿竇笑了笑，說：“扯這些也都是沒用的，咱們人都在這兒了，還能有什麼著？硬著頭皮幹吧，咱們現在，不也是做生意嗎？咱們出力，別人出錢，對不對？”
我也笑了笑，說：“是這個理！”
“行了，回去吧，問問車裡面的那個剛哥怎麼處理，估計今晚之後，咱們跟大鵬算是徹底鬧掰了。”阿竇把煙掐了，帶著我往裡面走。
在裡面，陳雨、老魏他們正說著話呢，見我們回來，讓我們過去。
我問他們車裡的剛哥怎麼處理了他，扔咱們這裡也不是個事兒。
陳雨很乾脆，說道：“明天一早，扔大鵬賭場門口去。算是給大鵬一個下馬威了，他這一天天搞出這麼多無聊的事兒來，咱們先給他一巴掌，讓他長長記性。”
“行！”我們所有人同意了。
扔人這事兒，得趁著黑悄摸的幹，但是夜裡幹也不行，就得是大早上，天要亮不亮的時候。守夜班的人困了，白班的人沒醒，這樣乾點什麼都沒多少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