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慢地開口:“那個……這兒呢跟行知院不同,你看這兒只有一張床。”
“有無別的房間?”
衛疏影忙指向門外,“那邊還有廂房,我讓硯臺收拾好了,小是小了點,湊合湊合吧。”
一道略微寡淡的目光掃過衛疏影的面龐。
“那你還不走?”
“……”
衛疏影無言以對,片刻之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扶著桌子站起來,“好,我走。”
他走到門前又停下,回頭對看書的人強調:“屋子讓你住,但是白天的人情你得記著,回頭我想想讓你怎麼還。”
“嗯。”
次日清晨。
梅蕭仁和蘇離一早就來了尚學殿。據說今日複課,可是仍沒看見先生們的影子。
有人說先生們昨日沒能向大學士請安,今日一早又去覲見,過會兒才回來授課。
梅蕭仁邊等邊看著手裡的書本。再看上一兩日就能將孫教吏給她折的書頁看完,可是看過之後好似也沒記住多少。
“誒,你看這幅……這腿……這腰……”
“還有這張,看得人心癢癢,不知家裡的丫頭可有想爺,反正爺是想她們啦。”
幾句不太對勁的話傳入耳朵,梅蕭仁抬頭看去,發現除她之外,別的學生都聚在一處,像是在看什麼稀奇。
“都別慌,下月初一書院例行放假一日,到時咱們上錦州城裡有名的玲瓏坊去。”文斌拍了下胸脯道,“師兄我請。”
人堆裡響起掌聲一片。
梅蕭仁進而也就猜到了他們在幹什麼,只嘆這些名門公子膽兒真肥,敢在尚學殿看禁書。
陶則安拍手之餘看見有人獨坐在大殿後方,輕拍了拍吳冼和文斌的肩,“二位師兄,你們看。”
眾人齊刷刷回頭,發現大殿中就梅蕭仁一人還坐在座位上,好似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梅老弟。”文斌喊了一聲。
梅蕭仁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