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在桌上滾了幾圈後停住,底部正對梅蕭仁所在的方向,讓她能清楚地看見銀子底端上刻著什麼。
文府的標記。
可見讓劉五發了這筆橫財的人就是文斌無疑。
梅蕭仁拿摺扇敲了敲劉五的肩,客氣道:“兄臺能否借一步說話?”
誰知劉五回頭便是一聲唾罵:“滾,沒看見爺正忙嗎?”
賭坊的莊家也不耐煩地說:“哪兒來的閑人,別打岔,讓五爺賭完這把再說。”
梅蕭仁收回手默然站了一陣。她費了不少功夫才查到這一步,如今的時間已耽擱不起,人證就在眼前,她只需向其問個清楚,不用再大費什麼周章。
可是劉五沒有閑心回答她,而她被磨了近二十日,也沒剩什麼耐心等他回答。
俗話說敬酒不吃,還有罰酒不是?
梅蕭仁準備離開,卻聽周圍有人議論,“誒,你們聽說了嗎,今早蕭家的商船被知州大人給截了。”
“還有事兒?”
“那可不,聽說那船上有不該有的東西……”
“蕭家是宣州的蕭家,知州大人還能任其在錦州城內做黑買賣?”
梅蕭仁自己碗裡的飯都還沒吹涼,沒空留心誰家的事,聽了也是左耳進右耳出,一心只想趕回客棧去,因為事不宜遲,保不準劉五輸完銀子就得換地方。
梅蕭仁回到客棧,徑直找去楚鈺房裡,正好撞見他從裡面出來。
她抬頭便問:“楚大人能否請得動這裡的知州幫個忙?”
楚鈺不解:“何事?”
“我找到了人證和物證,但是僅憑我一人之力想拿到它們好像挺難。”
傍晚。
錦州知州親臨城東,帶著無數官差趕至賭坊門前。
梅蕭仁站在旁邊的茶樓上觀望,驚嘆於楚大人的面子果真夠大,他只派行雲去了趟知州衙門,竟能請得知州大人親自出馬。
官差們沖進賭坊,不一會兒就從裡面抓出了她要的人,順帶搜出了她想要的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