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教在內的其他人也是萬分驚駭。他們知道隱月臺聽命於丞相大人,手握生殺大權,素來為所欲為,沒想到他們殺人連想都不用想,更別說什麼打狗還要看主人。
“工部有審案的權力?”流月冷聲質問,“你這奴才是哪個衙門的朝廷命官,敢在此主掌刑罰!”
文尚書的神色越發惶然,再次躬身拱手,“大都督,是臣越矩。”
“文大人還記得規矩?那你說來聽聽,什麼規矩?”
文尚書緩緩言道:“自然是……自然是小案歸地方審理,大案則需發往京中上報隱月臺,隱月臺不審才交由刑部。”
“難為文大人記得,你越權審案,本座看在你認了錯的份上可以不追究,但你將縉山書院攪得一團糟,只怕你得給相爺一個解釋!”
文尚書連忙表態:“臣明白,等犬子醒來臣便回京,向相爺請罪。”
流月又看向周主教,漠然道:“周大人,要不是本座的人探到書院有異樣,你準備何時上報?”又言,“若山長大人得知此事傷了身,你擔待得起嗎?”
“臣知罪。”周主教埋頭拱手。
文尚書無可奈何,心下愈加憤懣。隱月臺的眼線遍佈天下,他在這兒審案被流月抓了個正著,他認,但是讓他放過這些藐視尚書府的學生,他心有不甘!
文尚書指著梅蕭仁與蘇離道:“大都督,這兩個學生是害我兒之人,還望大都督替我文府做主。”
流月掃了二人一眼,眸底仍是一片冰寒,淡淡下令:“帶走。”
梅蕭仁和蘇離被幾個玄衣人押著出了尚學殿,跟在活閻王身後。
這個大都督殺人跟殺雞似的輕巧,落到他手裡,梅蕭仁心裡誠然有點虛,但是自打走出尚學殿,押著她的玄衣人便放開了她,由著她自己走。
旁邊的蘇離像是被剛才事徹底嚇傻了,腿軟得沒法自己走路,只能被兩個玄衣人架著往前拖行。
“你要帶我們去哪兒?”梅蕭仁問道。是去虎xue還是去狼窩,她總得問個清楚,心裡也好有個準備。
“我管你們去哪兒。”流月駐足,回頭瞥了瞥她,隨即吩咐,“放了他們,我們走。”
然後,活閻王帶著他的手下們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樣的解脫來得太過突然,梅蕭仁有點愣。他們落到了一群殺人不眨眼的人手裡,反而沒事了?
梅蕭仁也不知他們現在是否安全,看樣子是安全了吧,因為文尚書怕隱月臺,而隱月臺又不管他們的死活,那就是沒人再管他們的死活。
活閻王在尚學殿待了不到半個時辰,書院就此恢複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