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貞撇過頭忿忿:“他要是像大人一樣潔身自好,我犯得著對他動手嗎?我們朱家世代為將,滿門忠烈,最講一個‘忠’字。”
“我至今都沒納個妾,還對不起你‘滿門忠烈’?”
“有本事你娶啊!”朱小貞怒瞪著衛疏影。
“這話可是你說的啊!”
楚鈺搖了搖頭,在二人吵得不可開交之際默然轉身,移步離開之前對衛疏影言了一句:“只能幫你到這兒,你自求多福。”無論他身居何位,都沒有幹涉人家家事和拆一樁婚的道理。
梅蕭仁獨自找來玲瓏坊,誰知竟然撲了個空。
坊主不僅肯放了自己養了二十載的義女,還放得極早……在她來這兒之前,煙玲瓏已經被人贖走了。
她來晚了一步。
梅蕭仁就站在那晚看歌舞的房間裡,望著湖心空蕩蕩木臺,一如既往地覺得當女人真難。
衛夫人有錯嗎?
沒有。
衛夫人視大學士為夫,攆走這些花花草草是在捍衛自己的尊嚴,或者說是在維護一個家。
煙玲瓏有錯嗎?
她在大好的年華裡把痴心寄於一人,為此等了數年,最終等來的卻是一個買主。
那衛大學士就錯了?
大學士夾在中間也也不容易,他被逼著娶了一個不喜歡的女人,面對中意的女子卻顯得無能為力,又為了保這女子一命,不得不斬斷情絲……
她恍然覺得還是孑然一身的好。
坊主是個婦人,此時還站在門前,小聲對她道:“公子,玲瓏她是我的女兒,我自是捨不得,可是那晚的情形就算公子沒見過想必也聽說了,那樣的人家,我們玲瓏坊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梅蕭仁知道坊主說的是衛夫人。那晚只有衛夫人露了侯府小姐的身份,讓坊主怕了,不僅不敢追究衛夫人大鬧玲瓏坊的過失,還忍痛割愛,將煙玲瓏這棵搖錢樹賣了出去。
如今煙玲瓏已經離開了玲瓏坊,她的差事怎麼辦?
大學士只給了她兩種處置,一是煙玲瓏哪兒都去不了,只能留在玲瓏坊,她便將銀子交給煙玲瓏;二是煙玲瓏得了自由,她將煙玲瓏送去宣州安置,勸其找個好人家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