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怕了?”
楚子豐試著打探:“那個,國公大人,我……我還能要回小梅兒嗎?”
“你不是說蕭氏與你早有婚約?既然她與你的婚約在先,那人自然應當歸你,放心,老夫會助你討這個公道。”
“其實……”楚子豐吞吞吐吐。
“有什麼話還不直說?”
“小梅兒的爹是想把她嫁給我,也請媒人寫過婚貼,可是婚貼被小梅兒給撕……撕了,然後她一怒之下回了老家,她爹也沒讓重寫……”
明月當空,梅蕭仁獨自抄著手走在街上。
上次還有衙門可去,還有公事可以忙,讓她無暇去回想,如今她就是個閑人,閑得連每個時辰都不知道該怎麼打發。
沒有別的事佔據她的心和腦子,以致他的話似枷鎖一樣,死死地鎖在她的腦子裡,讓她不想都不行。
毫無去處,梅蕭仁抬頭看看,又覺得到處都是容身之地。她就近進了一間酒肆,在一樓大堂擇了位子坐下,吩咐小二拿酒。
酒能解一時之愁,難熬的長夜,能解一時是一時。
酒肆裡的客人不少,大堂喧鬧,只有梅蕭仁這一桌安安靜靜。
她手裡的酒杯空了又滿,滿了又空,一壺酒經不住喝,很快見底。
梅蕭仁的臉頰已經開始泛紅,但她神智清明,沒有半分醉意,讓小二換了壺更烈的酒。
她獨飲至夜深,耳邊越來越清靜,食客陸陸續續離開,只剩她還握著酒杯不放。
她若放下,又能去哪兒呢?
城門落鎖的時辰剛過,一行禁軍路過東市背街,街上的商鋪大都已經打烊,只有這間酒肆還大開著門,格外引人注目。
“小梅,你怎麼在這兒?”
梅蕭仁起初沒留意到門外有誰路過,直到這聲傳來,她才徐徐挪過目光看向外面,眼神迷離,像是醉了。
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端起酒壺繼續往杯裡倒。
葉知進來,拖過她手裡的酒杯勸道:“小梅,別喝了。”
梅蕭仁愣然搖了搖頭,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繼續倒酒。
“你怎麼了,為什麼一個人在這兒喝酒?”
“不用管我……我還能喝……”
她的聲音又輕又緩,帶著深深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