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沒有抬頭去看,但是沉默不是辦法,老葉剛才說的“清者自清”她聽見了,可這是對自己的寬慰,不是能平息事端的辦法。
要解心結,不說話不行。
待他走近,梅蕭仁站起來,伸出擋在顧楚鈺身前,萬分嚴肅地道:“先說好,不吵架,我們講道理!”
顧楚鈺神色破冰,唇角上揚的一瞬,捉住她的手將她拽進了懷裡,“誰要跟你講道理,身子好了嗎?”
梅蕭仁望著他,被他的反應攪得莫名其妙,驚然:“你不介意嗎?”
“當然介意!”
他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梅蕭仁輕輕蹙眉,“伸手不打笑臉人,葉知好心來探病,我留他說幾句話而已,知道讓他進屋不合適才在院子裡,不避人也能叫有姦情?我是情種嗎,處處留情?”
“神女無心,襄王有夢,他動了非分之念,我如何不介意?”
“你說老葉他……”梅蕭仁話還沒說完就搖了搖頭,“不會,葉知只是給我送吃的而已,我從前生病他也這樣,昊陽挑的那句刺葉知從前是說過,可那時我還是男人,他能有什麼心思?再者,葉知習武之前是個本分的讀書人,你我已有婚約,他不會越禮。”
顧楚鈺松開她,走到床邊坐下,慢道:“蕭蕭,當局者迷,這是你掛在嘴邊的話。”
他說她是個當局者?她並非糊塗,對比楚子豐死纏爛打和江叡的直接,她是沒發覺葉知待她有什麼不同。
她仔細捋了捋,還是無法下什麼定論,但是這兒坐的是她的夫君,即便他介懷,也沒有放下對她的信任,於情於理,她也該讓他安心。
“我以後多加註意就是,瓜田李下,我懂。”
顧楚鈺拉過她坐到膝上,摟著她問:“何故暈倒?”
她起初是有些生氣,氣他和昊陽在外面偷聽她與葉知說話,何況昊陽還說她是特地帶他來抓姦……
如今想想,他怎會跟著昊陽胡鬧,應當是有人用她暈倒的事引了楚鈺過來。
從上京到這兒,騎馬趕路也得半日,他為她奔波,她還氣什麼怪什麼。
“中了暑熱?”梅蕭仁已開始懷疑這個說辭,一笑道,“興許是這樣。”
她偏過頭靠在顧楚鈺肩上,捋了捋今日發生的事。起初她不確定背後有什麼局,是因為她猜不到佈局之人的用意,如今這個用意似乎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