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連帶行雲都嚇了一跳,“主子,這……”
他話還沒說完,主子已從他手裡奪過馬鞭,獨自策馬離去。
乾元殿。
外面的雷聲越來越大,風也越得刮越急,昭示著大雨將至。
殿中的氣氛還是那樣肅穆、壓抑……
天宏帝坐在龍椅上,手緊緊地抓著扶手上的漆金龍首,臉色陰沉至極。
如今連太後都不禁拍了桌子,痛心疾首地說:“梅府尹,你怎能做出這樣的事!”
梅蕭仁鎮定道:“陛下,太後娘娘,臣剛才說了,臣是得知李貴人重病才貿然入宮,但臣乃一介外臣,先前在前庭赴宴,陛下和太後娘娘就不好奇臣為何能知曉李貴人是否康泰?”
貴妃的臉色有過一瞬的沉。
蘇貴嬪很快接話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梅府尹乃正三品大員,宮裡這些奴才自會給你面子,你從他們口中打聽李貴人的近況並非難事。”
“可是臣從未進過後宮,怎能在沒有問過路的情形下,順利找到景頤宮的所在,又怎能在偌大的景頤宮裡找到李貴人的居處?”
“梅府尹,你與李貴人私通已是事……”
“貴妃娘娘,說起來,臣能與李貴人見上一面,多虧了貴妃娘娘牽線搭橋,否則臣還被蒙在鼓裡,以為李貴人已經回了宣州!”梅蕭仁堵了貴妃的話,接著對天宏帝道,“陛下,臣之所以得知李貴人病重,是因為貴妃身邊的王公公傳過話,而帶卑職去景頤宮的,也是王公公,他雖隻字不提自己的主子是貴妃,但臣恰好認得他。”
“你這話什麼意思?”貴妃冷言質問。
“臣的意思是,陛下今日看的是一出戲,結局早已寫定,臣和李貴人是被人牽線的戲子,而陛下和眾位娘娘都是被請來觀戲的人。”
天宏帝沉著聲音問:“你是說,今日這出是貴妃設計陷害你和李貴人?”
在殿外旁聽的江叡再也等不及了,沖入殿中道:“父皇,兒臣可以作證,請梅府尹離席的就是貴妃身邊的王海,此乃兒臣親眼所見,千真萬確!”
“殿下,你怎可如此汙衊本宮!”貴妃急得站了起來,又朝天宏帝福下身去,“陛下莫要被他們蠱惑,梅府尹和李貴人在房中卿卿我我,此乃陛下親眼所見!”
江叡即道:“父皇,這分明是貴妃要陷梅府尹於不義,難倒父皇忘了嗎,貴妃的侄兒剛剛被梅府尹判了死罪,她是在報複!”
“臣妾冤枉,陛下,太後娘娘,冼兒入獄,臣妾可有向陛下和太後娘娘說過半句求情的話?”貴妃還蹲貴在地上,故作委屈地抹了抹淚,“冼兒雖是臣妾的侄兒,但國有國法,他自作孽不可活,臣妾從未怨天尤人,又何來報複一說?”
蘇貴嬪言:“陛下,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梅府尹與李貴人之間是清白的,那梅府尹豈會急著入宮探病,又豈會與李貴人抱在一塊兒呢?他們之間若無私情,誰又能算計得了。”
貴妃忿忿道:“陛下,臣妾還有別的證據,可以證明李貴人的心根本不在陛下這兒!”
“什麼證據?”
“回陛下,李貴人打從進宮起就不想被陛下召幸,她先是求昊陽公主相助,從公主那兒拿了軟筋散加在陛下的酒裡,讓陛下誤以為是酒醉才不能人道,後來又以身體不適為由,讓臣妾撤了她的綠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