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蕭仁望著天花板,她如今的話說得心平氣和又掏心掏肺,不信他還不能理解。
殿中又安靜了下來,梅蕭仁看向楚鈺,正好對上了他的目光。
大學士說軟筋散不會迷惑人的神智,可是她發現楚鈺的眼神並不如平日那樣明澈。
藥是太醫所制,藥性到底如何,大學士也是道聽途說,或許此藥對神智有些影響也說不定。
“怎麼樣,藥效散了嗎?”
顧楚鈺搖了搖頭,“這些不夠。”
“還不夠暖?”梅蕭仁覺得被窩裡已經足夠暖和,她摸了摸他的手,比先前要熱很多,可是她從他迷離的眼神看得出,他並非假裝。
她握著顧楚鈺的手側過身去,讓自己離他近些,想將自己的溫暖渡給他,又問:“這樣呢?”
他還是搖了搖頭。
她再挪了挪,挨他捱得更近了些,挽著他的手臂,“現在呢?”
“蕭蕭,你懂不懂如何去溫暖一個人?”顧楚鈺略帶無奈地說,“在夏國的時候我教過你。”
梅蕭仁雲裡霧裡,進而開始回憶,他們在山野茅屋裡留宿的時候,入夜天寒,是他整夜摟著她,讓她不至於在養傷的時候還被凍得徹夜難眠。
她默然松開他的手,擁住他整個人,本是為了緩解讓他難受的藥性而為,過了一陣,她把頭也輕靠在他肩上,手抱得愈緊。
別人的人情她只是在還而已,她從沒忘過他才是值得她用一生去愛的人。
顧楚鈺察覺到了她的舉動有細微的變化,並非是簡簡單單的依靠,在她沉默的時候,他由心而發,沉著聲音言:“以後我們不吵了。”
“真的?”
“真的。”顧楚鈺答得認真,見她笑靨如花,他微微低頭碰了碰她的額頭。
此生或長或短,無論能走多遠,吵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本該珍惜,何必兩傷。
上京風雲詭譎,不知還有幾日閑暇,他閉眸道:“蕭蕭,我想再看你跳一次舞。”
“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