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梅蕭仁語氣裡帶著些許質疑,又言,“那我正好接相爺回去,相爺是外臣,不便在行宮留宿。”
“沒什麼不方便的,這兒是本公主的寢殿,如今行宮裡除了本公主外沒有主子,我留鈺哥哥歇在這兒,不會有人知道。”
昊陽不肯開門,梅蕭仁也明白,她不能在殿門開啟之前與之硬碰硬。
那是個入過狼窩的女子,逃過一劫後腦子或許不見長,但其敢給楚鈺下藥就說明心裡有了從前沒有的拼勁,豁得出去,萬一昊陽來個魚死網破、死不開門,她也只能在門外幹著急。
梅蕭仁沉靜片刻,在腦中飛快地思索對策。
“梅大人,天色已晚,你快回去吧。”昊陽在門內催促。
梅蕭仁客氣道:“既然公主殿下執意要留相爺在此,那就依公主的意思,不過相爺睡前要喝安神茶,我身上正好帶得有,勞公主取一些,給相爺沖一壺。”
“好。”
腳步聲開始朝門靠近,梅蕭仁的心也隨之跳得越來越快,她朝前挪了半步,屏息等待。
大殿的門緩緩開啟……
梅蕭仁一個健步上前,抓住門開那一瞬間的時機,把裡面的人猛地拽出來,然後憑借從小練舞練出來的靈巧,迅速轉身與昊陽互換了位子,再順手將之推出大殿。
她順利佔領殿內,飛快地關上殿門,卻沒關嚴實。
梅蕭仁拔下頭上的簪子穿住門環,確保門能開啟一條縫,因為她知道外面的人摔得不明不白,必定會回來問個所以然。
她從門縫看出去,發現昊陽竟然已經自行寬衣,其身上只披著未系的中衣,衣襟大大敞開,連帶大紅褻衣都暴露在人前。
昊陽爬起來,甚至顧不上整理儀容就沖到殿門外,指著門縫怒然道:“梅蕭仁你好大的膽子!”
門縫說寬不寬、說窄不窄,正好能讓二人互相看清臉。
梅蕭仁拔了簪子,濕漉的頭發早已散開,披在肩上。
昊陽也是一頭青絲未束,如此披頭散發面對面的場面,竟讓昊陽莫名地起了幾絲與女子針鋒的醋意。
“把門開啟。”昊陽切齒道。
“如公主先前所說,相爺要歇息,既然公主樂意將寢殿讓給相爺,那就請公主移駕別的地方就寢。”
“梅蕭仁!”
梅蕭仁抄起手,慢道:“太後賜的軟筋散是個好東西,能讓你在夏國保護好自己。”她的目光隨話音冷去,神色也變得肅然,“可我家相爺招你惹你了?你給他下軟筋散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