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梅蕭仁愣了一下,他甚至都不需要她問出口,直接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為什麼?”她皺緊了眉。
顧楚鈺招手,遣走幾個請罪的手下,站起來,走到她面前。
在他說話之前,目光瞥見了她手裡的奏摺,他無需開啟過目,僅看封面就知她拿的是哪本摺子,卻想知道她意欲何為。
“你手裡拿的什麼?”
梅蕭仁平靜地回答:“相爺看過的摺子,想與相爺解釋解釋上面發生的事。”
“解釋?”顧楚鈺唇角一揚,“蕭蕭,若今日要取他性命的人不是我,你拿命護著他,還能站在這兒與我解釋?”
她心中最大問題還是那個,再次問道:“為什麼要殺葉知,他和魏國公府別的幕僚比起來,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
顧楚鈺徐徐轉身,背對著她,不欲作答。
“你不會平白無故殺人,要殺葉知,一定有原因。”梅蕭仁說得萬分肯定。
他淡淡言:“如果我告訴你,你會讓我再殺他一次?”
“不會!”梅蕭仁想也不想就答。
顧楚鈺側過身,看著她問:“你很清楚魏國公府的人對你我而言是敵不是友,你卻拿命相護,蕭蕭,他在心裡是什麼?”
“這與是什麼沒關系,我之前就說了,我和葉知之間的恩怨已經兩清,我不恨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送命。”
“若是兩清,那他是生是死與你何幹?你若說欠他人情,在鏡花樓你已經還了一次,還不夠?”
梅蕭仁轉眼看向一旁,“我記得誰、要還誰的人情,與你要殺葉知有什麼關系,難倒你真是因為這封摺子就要置他於死地?”
“為何不可?”顧楚鈺反問。
梅蕭仁晃了晃手裡的奏摺,越說越急:“這些捕風捉影的東西,相爺幾時信過?”
“我就當摺子是有人在捕風捉影,那你今日的舉動與奏摺上寫的不是如出一轍?危難之際,你想的永遠是讓他先安穩!”
梅蕭仁莫名其妙,“如果葉知沒犯什麼死罪他就不該死,命無貴賤,我為什麼不能讓他先活?”她頓了頓,又言,“再者,我攔著你手下殺人就代表我對他有不清不楚的心思?我當年還救過楚子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