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頭的婆子嚇破了膽,跪到地上抖著聲音說:“大人,我們不敢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梅蕭仁後退幾步,回到婆子面前,瞥著其問:“不敢什麼?”
“不敢亂嚼舌頭……”
“話多話少不是人的天性?”梅蕭仁盯著婆子,又道,“你說以後不敢就不敢,本官若不讓你長長記性,怎能讓你改得掉多嘴多舌的習慣?”
婆子搖頭,“不……不是天性,是有人指使我們,有人給銀子讓我們在外面說……”
“說什麼?”
“說大學士大人是個負心漢。”
梅蕭仁追問:“那人是誰,又教了你們什麼說辭?”
“是個男的,草民也不知他是誰,他只告訴我們大學士是被夫人捉姦在床,夫人氣得寫了休書,別的話讓我們看著編,越荒唐越好。”婆子瑟瑟道。
梅蕭仁而後又問了問一聲不吭的幾人,得到的說辭一模一樣。
整件事的背後果然有人在興風作浪、推波助瀾,而且其買的嘴還不少,是個不缺銀子的主。
梅蕭仁問完話,看著耷拉著腦袋的幾人,正色道:“本官念在你們並非主謀的份上,放你們一馬,回去之後閉上嘴,今日之事也務必守口如瓶,否則本官還會請諸位來喝茶。”
幾人連連稱是。
梅蕭仁招袖,讓官差進來帶幾人離開。
丞相府。
太陽落山,梅蕭仁散值回來,見楚鈺還在軒閣裡翻著奏摺。
她進來後沒有多打擾,獨自坐到一旁,打算他忙完政務再說別的。
天氣越來越冷,她奔波回來,手有些發涼,便沉著眼,靜靜地搓著手。
顧楚鈺邊看奏摺邊道:“蕭蕭,宣州知府治州府不利,已被革職查辦。”
“嗯。”梅蕭仁平靜地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