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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蕭仁緊抿著下唇,她能感受到鋒利的刀尖在她後背劃動,每一下勾起的是實打實的切膚之痛。
當箭矢被匕首撬出的瞬間,她猛地顫了一下,但嘴唇抿得緊緊的,由始至終都沒有哼過聲。
老婦人端著水進來,不禁感嘆:“夫人真勇敢,換做別的女子哪兒捱得住拔箭這一下。”
梅蕭仁扭過頭望著顧楚鈺,好像在驚訝老婦人對她的稱呼。
顧楚鈺見她蒼白虛弱的臉上都汗珠,下唇的周圍有一道深深的牙印,就知剛才對她而言有多痛,哪是個姑娘家受得起的折磨。
他一手按著細布幫她止血,一手輕撫了撫她頭頂的發,溫柔地叮囑:“沒事了,好好休息,過幾日我帶你回家。”
梅蕭仁點點頭。
老婦人放下水盆走到床邊,“我來替夫人包紮吧。”
“有勞。”
顧楚鈺起身過去洗手,他滿手的血將清澈的水染作一盆鮮紅。
老婦人替梅蕭仁寬衣擦洗,又找來幹淨的衣裳給她換上,讓她恢複了女子的模樣。
午後,顧楚鈺端著清粥從外面進來,見她側躺在床上閉目休養,青絲披散在身後,如濃墨鋪開,賞心悅目,削瘦的臉上粉黛未施,別有一番素淨的美,
梅蕭仁聽見動靜,睜開了眼,雙手疊放在臉頰下,好奇地問:“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顧楚鈺坐到床邊,拿著小勺調著碗裡的粥,淡淡答:“你很聰明,但是青出於藍未必能勝於藍。”
“我有那麼容易被識破嗎?”
“是你的脈象。”顧楚鈺說了實話,又言,“但是裕王為何會知曉,你得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