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梅蕭仁就站在顧楚鈺的身邊,她被昊陽的舉動給震撼了一把,她發現楚鈺也在那一瞬間表露出了難得的不知所措和無言以對。
昊陽走後,楚鈺轉身進府,說了一句讓她印象深刻的話,他說:“女人的想法是世上最難揣測和應付的東西。”
後來楚鈺還說他佩服衛疏影,因為衛疏影整日流連於花叢中且從不覺得心力交瘁,真是厲害。
梅蕭仁覺得這大概就是楚鈺不好女色的原因吧,他肯讓她近身,所以他覺得她比女人省心?
那這個誤會也太深了些……
就在滿城桃花競芳菲的時候,昊陽公主的行駕開始起駕前往夏國。
這一日陛下帶領朝臣在東城門外相送,梅蕭仁也悄悄跟去了,站在城樓上的看著下面的盛況。
她望著那輛華麗的馬車,不禁喟嘆,裡面坐的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太後他們竟也忍心讓之成為政治的犧牲……
後來梅蕭仁還有一個驚然的發現,領頭護送昊陽公主遠赴夏國的人是葉知。
車駕遠去,聲勢浩大。公主出嫁看起來體面,但實則昊陽僅是送往夏國的一個“禮”而已。
“在想什麼?”
不知何時,梅蕭仁的身邊多了一個人,她回過神才發現城樓下的群臣已經散了多時,而他在她身邊。
梅蕭仁嘆道:“原來皇族的縣主殿下也逃不了被人操縱的命運。”
“那是她自己答應的,人若不想自救,任別人再怎麼拉她都無用。”
梅蕭仁望著遠處已如螞蟻般渺小的車隊,顰眉:“可她才十六歲,你說,她會後悔嗎?”
“你後悔嗎?”
梅蕭仁一愣,看向顧楚鈺,“相爺指什麼?”
“你十六歲入朝為官,從正七品升遷至正四品,再到如今的一無所有還險些丟了命,你可曾為當年入仕的決定後悔過?”
“這件事容不得我後悔,否則我從十六歲起就得活得像行屍走肉一樣,賭一把至少還有一條嶄新的路可以走。”
顧楚鈺轉眼看著她問道:“為什麼像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