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的主事不止她一個,尚書大人為她備了一個單獨的官廨,十分寬敞,在侍郎大人官廨的隔壁。
兵部尚書引她看向屋裡的陳設,“聽說賢弟喜歡梅花,這些物什都是特地為賢弟準備的,賢弟可還滿意?若不滿意,本官即刻命他們換掉。”
梅蕭仁環顧一週,果然,無論是架上的花瓶還是桌上的硯臺,上面的紋飾都是梅花。
她客氣道:“不用不用,尚書大人費心了。”
官廨再好,現在也不是她能長坐於此的時候,她要辦的第一件差事是籌備軍糧,押糧赴宣州雲縣。
待兵部安排好一切,就到了她該啟程的時候。
押糧不比巡視也不是遊山玩水,行程趕,除了坐船就得策馬趕路,為此,在她離開的前一天,楚鈺帶她到馬廄,為她挑了一匹馬。
夏國寶駒梅蕭仁已見過數匹,但眼前這匹比她見過的所有都要高大挺拔,一看就是匹千金難求的絕世良駒。
梅蕭仁站在馬廄裡,撫著烏黑光亮的馬鬃問道:”它叫什麼名字?”
“逐風。”顧楚鈺在外面回答。
“真是匹好馬,得來不易吧?”
“它曾被夏國老國君選作禦馬,但其年事已高,無福享受,便割愛將之獻予大寧。”
一說起夏國寶駒,梅蕭仁就會想起江叡,道:“說起來,我還欠裕王殿下一匹夏國寶駒,好些日子不曾見過他,他又走了嗎?”
“沒有,他被陛下禁足在宮裡。”
梅蕭仁聞言驚訝:“犯了錯?”
“興許。”顧楚鈺接著說,“不用在意,裕王消停是好事。”
梅蕭仁默默地撫摸著逐風,就像在愛護一件絕世珍寶。
“好好照顧它,它還要陪我很久。”
她聽楚鈺在她身後說道,便微微一笑,頭也不回地答:“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