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楚鈺是什麼樣子,有什麼喜好,她都做不到背叛他,又怎能眼睜睜看著他因政敵之間的爭鬥而身敗名裂。
魏國公起得早,聽完梅蕭仁的稟報之後,不禁追問:“當真一切如常?”
梅蕭仁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擠出笑容,言:“丞相大人怎會好男色,外面的傳言都是空xue來風而已。”
魏國公捋著鬍子道:“那我就放心了,既然丞相有龍陽之好的傳言非實,那他與昊陽縣主的婚事便可水到渠成,我這就進宮去給太後回個話。”
梅蕭仁輕垂下眸子,心裡有過短暫的沉。
該說的話說完了,魏國公讓葉知留下,梅蕭仁則獨自離開。
上京府署。
梅蕭仁在書案後坐了一上午,什麼也沒幹,桌上的公文已經堆積如山,而她絲毫沒有翻看的心思。
她離開魏國公府就趕來衙門上值,沒顧得上吃早飯,等到正午才感覺肚子餓得難受,於是趁著午休的時候換了身常服,走到東市吃麵。
街上往來的行人不少,但中午光顧面攤的客人不多,生意有些冷清。
梅蕭仁獨自佔了一張桌子,埋頭吃麵。
街上時不時有馬車路過,倏爾,一陣車輪滾滾的聲音在面攤附近停歇了。
梅蕭仁並未在意,仍自顧自地填著肚子。
未幾,她的餘光瞥見桌旁悄無聲息地多了一個人。
她抬頭,一愣,又立馬垂下頭,端起麵碗,默默背過身去。
“蕭蕭,為什麼跑來這兒吃東西?”顧楚鈺站起來,換到她面前的凳子上坐下。
梅蕭仁捧著碗,趕緊又挪了一個方向,依舊背對著他,苦著臉:“相……相爺,你跑大街上來守著卑職吃東西,這麼做好嗎?”
“我只是路過。”
梅蕭仁長嘆一口氣,把筷子放回碗裡,心中仍存有一絲僥幸,小聲問:“相爺,你昨晚是喝多了吧?”
“興許,可能。”他淡淡答。
“那發生過什麼,你也不記得了吧?”
“你有什麼不記得的,我可以幫你回憶回憶。”
梅蕭仁只覺捱了一道當頭棒喝,無奈地甩了甩頭,放下碗和銅板就走。
她已然不知該怎麼面對楚鈺,只覺他們之間的一切都好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現在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而他還那麼若無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