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沒把江叡的話當回事過,但江叡今天大方地說的那一句“我喜歡她”,讓他心裡不怎麼安逸。
“其實我來是……”梅蕭仁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想來不用她說,楚鈺應當也能猜到她這身打扮背後的原因。
“唉……他們真是多慮了,相爺你怎可能……”梅蕭仁越解釋越語無倫次,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滿臉的為難,“我這個樣子……唉……一言難盡!”
“蕭蕭,你知道嗎,你是在投我所好。”他看著她,聲音很低。
梅蕭仁一愣,恍恍惚惚:“什麼……”
“意思”二字還沒說出口,一隻修長的手指已經勾起了她的下巴。
梅蕭仁的瞳孔駭然睜大,直愣愣地看著愈加貼近的面龐……他傾身,低頭,一片溫熱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貼上了她的唇。
顧楚鈺將她的話音禁錮唇齒之間,將她整個人禁錮在了他的眼前。
溫熱的唇舌在她的唇瓣上柔柔地吻,只是清淺地點了點,並未深入,縹緲得如夢一樣。
梅蕭仁好似被他均勻且輕緩的氣息給凍住了,不能動彈,不懂回應,甚至已經忘了呼吸……
他感知到她臉頰越發滾燙,長睫一抬,微微睜眼,見她神色呆若木雞,臉脹得通紅,好似已然喘不過氣。
顧楚鈺依依不捨地松開她,唇角淺揚。
他坐回原位,餘光瞥見她雖然在發愣,但手卻悄然覆上了腿,幾欲掐下。他從池裡撈起一杯酒送至唇邊,淡淡問道:“這是什麼酒?”
“梅子酒。”她答。
“你沒做夢。”
梅蕭仁的答案來自於唇間殘留的淡淡的酒香,如此真切,怎可能是夢!
她回過神,一把捂住嘴,皺緊了眉道:“你幹嘛啊顧楚鈺!”
梅蕭仁惶然環顧周圍,夜色昏暗,乍看過去是沒有人,就是不知有沒有藏在暗處的眼睛。
“早說了你這是羊入虎口。”他答得雲淡風輕。
梅蕭仁心慌意亂,坐立難安,順手從池裡撈了杯酒一口灌下,她開始有些後悔從前練過酒量,以致這點小酒根本麻痺不了她。
她放下酒杯,垂下眼眸,苦著一張臉,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姑娘。
顧楚鈺伸出手撩了撩她散落的邊發,溫柔地喚:“蕭蕭,你樂意我這樣的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