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不知是誰打一個噴嚏,顧楚鈺回過神,轉眼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見暮色中漸漸走出一個人影來。她的身形在女子中不算矮小,只是有些削瘦。
梅蕭仁在風雪裡走了近一個時辰才到丞相府附近,這是她第一次後悔將宅子選在了城南那個地方。
她搓著冰涼的手,時不時打了一兩個噴嚏,只顧著往前走,不知何時,目光裡多了一個人的衣擺。
她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只覺他的出現有些出人意料。楚鈺的披風上還沾了不少碎雪,看樣子剛從外面回來。
梅蕭仁緩緩問道:“我這麼晚來,會不會打擾到你?”
顧楚鈺搖了搖頭,以很輕的聲音說:“不會。”
她的手還露在風中,他微微曲指,用手背探了探她手的溫度,而後替她裹緊了披風,“外面天寒,進去說話。”
梅蕭仁跟著顧楚鈺進府,在偌大的前庭裡繞了一陣才走到後庭,然後他帶她進了花園邊上的一處軒閣。
這是梅蕭仁第一次來丞相府的後苑,她感覺得出這座府邸佔地甚廣,只是天黑,看不清外面的景色,料想應當很美。
他們剛坐下,下人便進來添置炭火,奉上茶。
梅蕭仁喝了口熱茶,解下披風放在一旁。
“一路走來的?”
梅蕭仁點點頭,“外面已經有了閑言碎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得不留心。”
顧楚鈺不解:“什麼叫一朝被蛇咬?”
“紀小姐說魏國公聽見了流言,懷疑你我早已相識。”
“她又託付了你什麼?”顧楚鈺直問。
梅蕭仁忍不住笑了笑、,她話只說到這兒,可楚鈺已然明白紀南柔說這話時帶有目的。
“明晚你樂意去趟南城郊外嗎?”她問。
顧楚鈺只在她話音落時看了她一眼,然後想也不想地應道:“好。
梅蕭仁略微有些驚訝,因為楚鈺不會猜不到這是紀南柔的主意。
“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她再也不會打擾到你。”
梅蕭仁雲裡霧裡:“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