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駐足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江叡皺眉,“小人,父皇都同意斬你的人犯了,你還不高興?”
“不是,我一介外臣,出入這個地方不合適。”
江叡的心思忽然變得有些沉重,緩緩問道:“你不喜歡這兒?”
她沉眼笑了笑,“我喜不喜歡有什麼關系,這地方又不會是我的容身之地。”
“如果我想讓你住進來呢?”
梅蕭仁耳邊傳來輕輕的一句,她莫名其妙地抬頭看向江叡,卻見他一臉認真。
江叡繼續說:“我是說,以後,以後我成了這兒的主人,就把你接……接進來……”
梅蕭仁忍俊不禁:“你傻了吧,有陛下讓臣子同住皇宮的?”
她又白了江叡一眼,轉身沿著來路往回走,邊走邊朝他揮揮手,“我先走了,以後你有事可以直接來找我,不用擔心什麼眼不眼中釘的。”
江叡停留在原地,眉宇越鎖越緊,她的意思是她不怕相府視她為眼中釘。是不怕,還是知道不會?
早在他無意間看見顧楚鈺看她的眼神時,心中就已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他猜,她和顧楚鈺從前就認識,不僅認識,顧楚鈺對她還另有心思。
顧楚鈺的眼神裡有的不止是欣賞,甚至還有……還有類似於他父皇在看寵妃跳舞時的那種驚豔。
宮道的另一端,紀南柔已和昊陽縣主分開,帶著自己的丫鬟往深宮內苑裡走。
“小姐,你別灰心,相爺定也不會傾心於昊陽縣主。”
“也?”紀南柔冰冷的目光瞥向身側的婢女。
婢女忙垂下頭,“奴婢該死,奴婢的意思是,相爺看不上昊陽縣主。”
“可是昊陽有一點比我好。”紀南柔凝眸喟嘆,“她不是國公府的小姐。”
婢女懦懦道:“小姐從前不是說過嗎,只要相爺開口,老爺再想反對也沒用。”
紀南柔自嘲般地笑了,“可是師兄他會開這個口嗎?都多少年了,他眼中可曾有過我?”
“從前小姐不是沒轍嗎,無論是想送東西,還是想見相爺一面都不容易,如今既然有了門路,小姐與其送東西,還不如讓相爺看見小姐最好的一面。”